空青和殷小六站在灵巡殿的内殿外，空气中围绕着的血腥气息让他俩结下的金光罩摇摇欲坠。
“这是怎么啦？”殷小六听闻林子里的尸体就立马往林子赶，半路就见着了玄夜抱着小顺飞快地往灵巡殿赶，她小小的一个人，满身都是红黑相交的戾气。
空青也来不及解释，划破指头就在一张空白的符上画出阵法。
殷小六无奈自己一介凡人，能力有限，颓然退出阵，和空青一样汗流浃背。空青更是因为用了好几张血符，唇角和脸色都有些苍白。
苍岚从玄夜画出的阵里出来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玄夜？”他看玄夜浑身都是血腥的味道，怕又是魔骨反噬，但是没想到玄夜却开口了：“青袂她……”那语气真的就是像把时间都拉回去了，拉到了那个无穷无尽黑暗的深渊。
他上前封住他的气脉，赶紧安慰道：“不要冲动，你是神。”
玄夜一口气闷在胸口，苍岚也有一口气，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好。寂静在蔓延，苍岚沉重地呼出一口气。
“小顺在中秋月圆之时会双眼疼痛。”他看小顺额间闪着光，像是有什么要从她额间的红印冲出来一样，皱着眉头咬着牙。
那牙再咬下去怕要崩了。
玄夜一时哑然，吐出胸口的浊气，压抑至极：“她……她是看见了林子里那个女子的尸体才这样的。”
苍岚在小顺额上的印记点了一下，转身看着玄夜，眼神凛冽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尸体什么样子的？”
玄夜回忆着林子里的场景，尽量将小顺吐出的鲜血从脑海中抹开，尽力客观地描述那尸体的模样。
该怎么形容那尸体？不成人形尚且可以形容。
血肉模糊的脸可以清晰的看见被挖去双眼空洞的眼眶，其中凝固的血像一汪被困在小池子里的死水。鼻子嘴唇都是模糊一片，头皮也是模糊一片，几缕发丝要掉不掉的悬在头皮上。
浑身上下也没有一块好皮，被勒的绳索印，被打的於痕，被不知道什么打出来的、划出来的伤口。玄夜想着那人可能是将她活活折磨死了，再丢弃在林子里的。
苍岚听完他的描述后转头看向小顺，她的表情已经平静了许多，周身的戾气还萦绕在她身边，苍岚不用去看那尸体就能想到是什么样子的。
无论过去几年、几十年、还是几百年，他都无法忘记那种感觉。
突然他觉得手腕一紧，玄夜那双已经泛红的双瞳压都压不住，玄夜微微的颤抖苍岚怎么会感觉不到。
玄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苍岚其实很想告诉玄夜一些东西，但是每次看见玄夜的样子都觉得很生气。就像气他当初不愿意到天宫任职，非要在祈嗣镇当什么和尚大师，非要说什么祈福、帮青袂积什么善缘，希望她能一心向善。
说什么弥补错误，很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苍岚甩开他：“我知道什么？”那一声嗤笑让玄夜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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