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缘起云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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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泰皇朝景州云门山下又一个小镇叫做河溪镇,其名得自于云门山上流下的一条溪流。这条溪流据传是山上仙人开凿,因此溪水十分甘冽,常年饮用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河溪镇背靠的这座云门山上有没有仙人谁也不知道,但是这山上的云门道观却是天下皆知。一方面是因为风传云门道观中祈福十分灵验,求金得金求子得子。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云门道观处于云门山的半山腰,而云门奇景之一的云海便在高于云门道观不远的地方。

每年来此观赏奇景和烧香祈福的人络绎不绝,因此虽然这里地处偏远,但是镇上的经济却十分繁荣,便是各地慕名而来的游人所推动。

这河溪镇除了背靠云门山自然还有其他吸引游人的地方,才能够在云门山周围的村镇中脱颖而出,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这河溪镇悦来酒楼的孔雀开屏鱼。

来了云门山,不亲自体验一把云海悬于顶的奇景便是枉来。到了河溪镇不吃上一条孔雀开屏鱼,那便更是白走了这一遭。

所以河溪镇的悦来客栈向来是门庭若市,没进去的人望眼欲穿,走出来的人赞不绝口。据说这道孔雀开屏鱼被大泰皇帝陛下亲笔题名大泰美食榜第三十七名,由此可见其美味。

如此美食自然成为了各地老饕津津乐道之话题,据说唐城中的一位御膳房的大厨便是专门从这悦来酒楼聘请去,专门负责做这一道孔雀开屏鱼。

永康十年春,林一鸣坐在悦来酒楼一层靠边的位置一脸不屑的剔着牙。

“什么美食榜第三十七名,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话音刚一落地便引得悦来酒楼所有食客的关注。

林一鸣穿着一身皂袍,一条腿踩在板凳上像个大爷一样坐着。身上的衣服有几处磨损被细心缝补好,看的出主人很喜爱这件衣服。脚上的靴子沾着厚厚的泥,外面的泥巴蹭掉一些露出里面已经干了的泥,看来是经过长途跋涉才到达这里。一旁的桌上放着一把造型十分精美的蓝色短剑和一个看起来并不太鼓的包裹。如果看造型,十足十是个没什么品味也没什么钱财的小混混。但是单看桌上那把宝剑却似乎价值连城。

“小子,在悦来楼大言不惭,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么?”邻桌一名胖乎乎的食客一边撂下手中的筷子,一边斜着眼睛瞅林一鸣。

林一鸣却对这人的发难不以为意,他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另一只手则指着一旁的店小二吩咐道:“去,把你们的大厨给我找来。”

一旁的店小二连忙上前赔笑道:“这位客官,请问您有什么不满意么?”

此时一旁的胖客人不屑的说道:“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对价钱不满意呗。随便找个由头就想吃霸王餐,现在可真是世风日下。”

周围的其他客人听到胖食客的话纷纷笑了起来,看向林一鸣的眼神也愈发鄙夷。这倒不能怪这些食客刻薄,这孔雀开屏鱼本就是悦来酒楼的招牌,这些食客大多也是为此而来。任谁听见自己所喜欢的东西被无端批评,都会忍不住想要出来主持一份公道。

林一鸣用手指扣了扣耳朵,再一次对店小二重复道:“我说,把你们大厨叫来,你听不明白么?”

“小子,你别太过分。悦来酒楼的王师傅是何等身份,是你说叫就叫的么。要知道他的师父可是在那座唐城里为皇帝陛下做菜的御厨,连段王爷来这里想见一面王师傅都要尽好礼数,你算什么东西?”另一桌的壮汉食客终于忍不住火气,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大声呵斥道。

“不用叫了,我来听听阁下究竟有什么高见。”一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走了出来,面上带着几分恼色。

“多谢各位替王某说了几句,但是悦来楼向来不惮建议,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诸位慢用,我听听这位小兄弟的意见便是。”

这名中年人显然就是悦来酒楼的王师傅了,他向周围的客人寒暄几句,便转过身来走到了林一鸣面前。虽然他之前话说的很漂亮,但是很明显他是个对自己手艺十分自信的人,甚至可以说有几分高傲。

“小兄弟,请问你对我做的菜有什么不满意么?”王师傅看着桌上吃的一干二净的孔雀开屏鱼,皱起了眉头。

“啪!”林一鸣一拍桌子,吓了周围人一跳。

“当然不满意,做这道孔雀开屏鱼一共有三十七道工序,你说说你用了几道?如果不是靠着这灵鱼本身的鲜美,我看你这酒楼都可以倒闭了。”

王师傅瞪大了眼睛,胡子一颤一颤的,随后怒不可遏的喝道:“哪来的满口胡言的小儿?这道孔雀开屏鱼明明只有三十六道工序,从我师父那代起就是如此。小二,请这位少侠出去吧,悦来酒楼从此不欢迎他。”

说完,王师傅便甩袖转身准备离去。周围的食客纷纷冷笑起来,准备看林一鸣如何收场。无论是被店小二叫人扔出去,还是痛哭流涕请求原谅,都将成为以后茶余饭后的谈资。

“慢着。既然你不相信这道菜有三十七道工序,那让我来做一下如何?”林一鸣慢慢悠悠的说道,脸上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王师傅转过身来看着林一鸣,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他不认为这个年轻人会比自己的手艺更好,更何况他对自己师傅的手艺有着绝对的自信。但是他想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此举何意,除了自取其辱还有什么意思。

“就在这,让周围的食客也见证一下,如果我做的比你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林一鸣嘴角微微上扬。“如果我赢了,这顿饭免单。”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为了吃一顿霸王餐竟然出此下策。别耽误我们时间了,这顿我请了,你赶紧消失就行。”之前的胖食客不屑的出了声,眼睛却没抬起来看林一鸣。

“怎么样,敢不敢赌一把?还是王师傅爱惜羽毛,怕了我这个小子。”林一鸣仿佛没有听见胖食客说的话,不依不饶的说道。

王师傅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好,那便让你试一试。如果你输了,我也不要你什么东西,只要道个歉就行。”

随后,周围的食客帮忙挪动桌子,店小二从后厨拿来了简易灶台,在大厅中给林一鸣不知出了一个简易厨房。

周围的食客围成一圈,按林一鸣所说每个人都是评委,在座的各位都将得到一份鱼肉。有食客决定谁做的好吃,支持者多的人获胜。

很快,林一鸣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他没有使用悦来酒楼提供的刀,而是从包裹中小心翼翼个取出了一把小菜刀。

“装模作样。”有食客不由得冷嘲热讽起来。因为悦来酒楼使用的刀具一向是大泰皇朝顶尖层次的,由皇帝陛下批准使用和御膳房一样的刀具。这个不知深浅的小子竟然不用,反而从自己的破包裹中取一把小菜刀用。

但是随即,林一鸣接下来的动作让众人的冷嘲热讽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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