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萍驻足听了一段,然后又瞧见船上的姑娘放浪形骸,没个人样儿,顿时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场所了。
“公主,怎么了?”芙萝见刘家萍打住不走了,不由得好奇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呀?”
“刚才不是你在带路么!”
“我们走过文轩大道之后,就是公主你一直走在前面的啊……”
两人相逢一视,顿时就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迷路了。
此时天公不作美,月亮也突然阴了下去,街角猛然间变成了黑魆魆的一片,不见五指。
“咚、咚咚、”
这个声音,芙萝记得。
这是人定时分的最后一通宵鼓,敲完就彻底关坊门了,意思是说——
自己和公主如果不表明身份求助打更胥吏,那么很有可能就要在这儿过夜了;
但是一表露身份,回到王府铁定会挨责罚的!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主要是宿夜未归,坊间传闻肯定千奇百怪。
那不是害了江都王府和公主的名声吗?!
遥想当年霸陵醉尉,飞将军李广都不能夜行,何况江都王府的小女?
这一会儿,要是碰到个铁头娃当打更人,非要打公主的板子可怎么办啊?
思及于此,芙萝终于想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了,吓得脸色苍白。
此时,花船恰好靠了岸,从上面走下来一盏提灯,径直就往刘家萍处来了。
“公主,要不我去问问路,让城坊禁卫护送我们回去吧?”
刘家萍心里此时也没了主意,正要搭话之际,黑暗中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一个人影出来。
“不、妥!”
那黑影闷闷道。
……
……
玉绳低转,月明星稀。
除了明渠上那只花船还在喧哗吵闹,街上已然没有半个人影,完全看不出来这是,南国江都最繁华的街道。
刘家萍牵着芙萝,跟在黑影身后,走到了街边一颗桂树下。
“秋塘,你跟了我们多久?还有,为什么不早些出来?”
原来那黑影是书僮秋塘,只是换了一身黑袍,刚才他的突然出现,把刘家萍和芙萝吓得跳脚。
然而,面对刘家萍的质问,秋塘却并不理会。
他径直走到桂树跟前,然后在一根不起眼的枝条上,解下了一段麻绳,然后又用力地扯了扯。
做完这些,秋塘转身对着远处的房顶,双手交叉扣住拇指,做了一个类似于燕子扑翅的手势。
秋塘才罢手,刘家萍身前的坊门就自动敞开了。
啊?
这坊门平时不是只有胥吏,用钥匙才能打开么?
他一介书僮,怎么还会这个?
“公主,请。”
秋塘见刘家萍愣神,只好虚引带路,一路上擎着火把也不做声。
看得出来,这条路藏在坊墙之中。
两旁逼仄不说,到处都还挂满了刀枪剑戟,有时甚至还能看到,长安皇城禁卫军才能用上的蹶张弩。
大概是路上的兵器杀气太重,芙萝有些紧张,她没话找话道:
“公主,方才花船唱歌哪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刘家萍刚才听过歌词,大意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是这不好解释啊,再说身边还有个男人呢!
“章台,淫窝、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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