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等着樊立明终于平静下来，过来一会儿，栾芷才说道：
“发泄够了吗？”
樊立明擦了擦脸，又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整个人非常憔悴，好几天没有刮过的胡须已经冒出了胡茬，显得苍老了一些。
他看向栾芷，说道：
“这就是我的苦衷。栾芷小姐，我并不是来用这个打动你，只是想跟你解释清楚。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谅，只是希望，你能够不再那么恨我。”
栾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手指敲击在桌子上，发出有规律的声音，说道：
“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的话，就请马上离开吧！”
樊立明心中难受，知道栾芷还是不肯原谅自己，但自己已经尽力了，只好缓缓站了起来，也没有拍打身上的灰尘，不再看栾芷，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希望你平安无事！”
走出去之前，樊立明这样说道。
栾芷以手撑着脑袋，眼看着樊立明走在所有员工中间，步伐沉重地朝着出口处走去。
她猛然知道，樊立明坚持来找自己说明自己苦衷的真正原因了！
他害怕，栾芷也会因为他的错而走了那个老师的老路吗？
“呵，我才不傻！就算所有人都抛弃了我，安歌也不会离开我，我还有可爱的朵朵，还有爸妈！”
当然，还有这些可爱的下属！
栾芷看着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闭上的门，门外的下属们同仇敌忾地看着樊立明走远，恨不得当场就把他打一顿。
“真是让人气愤，揍他一顿得了！放开我！”
一个男员工撸着袖子就要去追已经走远的樊立明，却被身后紧紧抱住他的另一个人阻止了！
“算了算了，总有他好受的时候！”
两人还在纠缠着。
小丽和其余的女员工在旁边劝着。
栾芷看着他们活力四射，一点也没有被网上的负面评论影响到，笑道：
“真是可爱的下属！”
说着，她就低头看起了电脑上的那个报道，正是关于刚才樊立明所说的，老师殴打孩子的新闻。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但是她刚好认识了收录这则新闻的网站编辑，直接得到了进入后台检录的许可。
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当时的许多相关报道。
“还真是轰动！”
栾芷看着这数量非常庞大的跟帖人数，以及当时对这个老师不客气的评论，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难怪了！”
又找了找那个老师自杀的新闻，很奇怪！关于他的死，却很少有报道，偶尔一两篇报道出来，还是语焉不详，说的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看来这事情到底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她觉得有必要亲自跑一趟。
问那个网站的编辑找了很久，才找到了那个老师当时的住址，也不知道这么久过去了，老师的家人还在不在那个地方。
也只有去一趟才能够知道真相了！
这件事情是樊立明的秘密！栾芷也不想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明白之前就让别人知道，于是在下班后就自己驱车往地址上的那片区域驶去。
“这里还真是荒凉！”
看着周围低矮的房屋，路上行人倒是不少，但就是全都衣衫褴褛，栾芷皱眉说道。
她不知道的是，这片区域被很多人叫做“贫民窟”！纵然这个城市的经济发展得不错，已经成为了一个国际大都市，但还是存在着这么多的穷人，全都聚集在了这里。
再往前走，路已经变得很窄了，道路两旁堆满了黑色的碳砖，是用来烧火的。
栾芷只好把车停在了外边。
周围有许多人，都看着栾芷和她的车。
虽然这车很低调，但是那些人还是很少见有这么崭新的车子进入这片区域，全都眼巴巴地看着栾芷。
现在刚下班，有许多外出打工的人也回来，还有那些脏兮兮的小孩子，全都聚在一起，怯怯地看着那辆轿车。
栾芷微微皱眉，下了车就往前走去。
手中拿着的那个地址在地图上已经搜索不到了，只知道就在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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