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计划失败（3合1）
从自习室出来，苗榭走向操场旁边的林荫道，走到右手边第三张长凳。
已经有一个人坐在长凳一头，穿着印着卡通人物的T恤，头上戴一顶日式棒球帽。
苗榭在另一头坐下，两人之间隔着足够再容纳两个人的空隙，就像是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偶然坐在一起。
压了压棒球帽的帽檐，明真探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本漫画，看得津津有味。
苗榭放下背包，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轻声说：“贺晨耀今天出院。”
盯着漫画头也不抬，明真探说：“贺晨羽来探望过，但是我没有跟牢他，又被他跑了。”
苗榭说：“我拿不到贺晨耀的手机，我经常过去，但是很难接触到贺晨耀不想让我碰的东西。把话题引到贺晨羽身上，贺晨耀马上就会转移话题。”
右手拿着漫画书，左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小小的数据卡丢给苗榭，明真探说：“他们两个的关系，比我们想象中亲近。贺晨羽在贺家唯一信赖的人就是贺晨耀，贺晨耀嘴上说着跟贺晨羽不是一路，一旦出了事最优先考虑的却还是贺晨羽的安全。挨了一枪都不生气，啧。”
苗榭接住数据卡插进手机，戴上耳机，播放卡里的音频文件。
明真探找人伪装成护工进入贺晨耀的病房，装了一些窃听器。但是没过多久就全部被发现清除了。
好在他早就料到被发现的风险，还是录到了一些兄弟两人的对话。
贺晨耀挨那一枪，不是因为贺晨羽怀疑他，而是恰恰相反。
贺晨羽相信贺晨耀没有告密，才只是给了他一枪惩罚他的多管闲事。否则贺晨耀中枪的就不是肩膀，而是更加致命的心脏或者其它要害。
明白这一点，贺晨耀完全没把这一枪放在心上，对待贺晨羽的态度反而更加开朗。
听完录音，苗榭眉峰微微蹙起。
指望贺晨耀反水供出贺晨羽的藏身之处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明真探深深叹气。
他对苗榭说：“你的魅力不行啊，能不能再加把劲。他不是喜欢你吗，你用美人计试试看，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让他把他弟弟供出来！”
不理会明真探异想天开的话，苗榭问：“时间不多了，有把握锁定贺晨羽的具体位置吗？”
明真探爱惜地轻轻翻过一页漫画：“不可能。楼少被他家老爷子绑到国外去了，我这边也没办法直接联系他。现在调查资金不足，楼家也不再提供人手，单靠我和事务所几个人，追查其他人倒没问题，追查域城贺家的少爷……嘶，不瞒你说，我现在真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明真探说着，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
苗榭说：“调查费用我可以提供……”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明真探啪地合上漫画。
苗榭立刻闭上嘴，明真探收好漫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扭头离开。
苗榭坐着没有动，如同普普通通地在休息，眼角余光都没往明真探那里多扫一下。
翻找背包拿出一袋小零食，装作不是自己想吃的，放回去换一包。
苗榭低着头，直到一个人停在他面前。
苗榭抬头看向那人的脸，装出一点诧异的神色，问：“贺大少，你怎么在这？”
贺晨耀笑着回答：“刚从医院出来，突然想见见你，猜你应该在学校，我就过来了。图书馆、自习室都没见到你的人，找了一圈，原来你在这儿。”
手里拿着一本书，像是刚从图书馆借的，贺晨耀坐到苗榭身边，翻开书本，转头看着苗榭：“是不是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苗榭摇摇头，贺晨耀一笑，低头翻过书的扉页。
他突然又以极轻的声音温柔地说：“我想也是，你早知道我来了，怎么可能会被吓到。要不是看见我了，刚才坐在这里的你的朋友，也不会走得这么突然。”
转头看向明真探离开的方向，回头望向苗榭，贺晨耀说：“听说这一位是苏城有名的私家侦探，和楼少关系也不错？”
——
计划完全暴露了，苗榭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贺晨耀没有为难他，几句旁敲侧击之后主动转移了话题。然而苗榭心里清楚，贺晨耀、贺晨羽都已经完全警惕的现在，想要抓住贺晨羽，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
当天傍晚，贺晨耀叫上苗榭，约了明真探一起吃晚饭，拜托他终止调查贺晨羽。
说是拜托，实际上就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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