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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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我不是因为昭儿是嫡长子,才立他为太子的。他比你对国家、对百姓有责任感多了。如果你不是我儿子,这般随意处置人命,早被死者的族亲们告到衙门里了。可你是我儿子……我真后悔生了你这小畜生。你不配做太子,你连皇子都不配当。”

父亲训斥他时,恨不得把他塞到下水道里淹死的那种忿恨表情,他直到现在都清楚记得。

他浑身发冷,骤然破口大骂:“我不配,你就配?!你这个孽障,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你活下来?”他疯狂地倾泄着满心的恶意,“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像阿耶!你知道吗?你跟阿耶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了。他骂我不配当皇子,可他又配得上当皇帝吗?他以为我不知道他跟刘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他怒气冲天:“都怪他太宠那个侫臣,才会让那死老头生起了想取我而代之的念头!这一切全部都怪他!”

“所以,我就留下你了。你长得那么像阿耶,只要你在,刘雍就永远不敢对我做得太过分!”

刘承颐诧异地道:“这诗句佚丽凝香,确是鬼斧神工的佳句。但这么短,怕是不好谱成曲吧?”

薛蔺对他神秘一笑,然后落下了诗作作者的大名“李白”。

刘承颐:……

薛蔺笑得特别人畜无害,并且奉上真诚的建议:“你也可以用别人的诗啊,只要把别人的名署上,那就是在帮人家传播诗作、提升名气。”

刘承颐哭笑不得:“你还是先看看这首诗能有几个人唱吧。”

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萧玦眼里笑意更浓,伸手宠溺地将他揽入怀里:“哥哥不是过来陪你了吗?”

萧玦今天到得特别早,身边一个宫人都没带,标准的“幽会姿态”。

薛蔺心中一暖,正要回抱女朋友,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高竟堪堪只到她下巴的高度!

他震惊了!

以前他只知道她比他高,但现在面对面抱成一团,她就那么自自然然地把下巴搁在他头顶磨蹭。她的下巴……就像拉杆式体重秤上测身高的压杆一样,压得他心中发慌。

突厥蛮子的刀被剑挑开后,毫不恋战,迅速往后疾退。边退,边还得意地问:“你还要继续?这毒可厉害着呢。解药吃晚了,手说不定就废了。再晚点,钻到五脏六腑里头,人可就救不回来喽。”

刘承颐悲愤不已,剑在手中左右为难。忽然将长剑往地上一掷,恨声道:“解药拿来!”

对此,痛得死去活来的薛小蔺同学表示,他一点都不感动。要不是这家伙作怪,他现在还好端端地在城里喝着小酒,跟萧川闲聊呢。

刘承颐束手就缚后,薛蔺立马得到了解药。解了毒后,他就被跟刘承颐一块儿扔到了马车上。两个人都是五花大绑的状态。

刘承颐问他:“你……还好吗?”

“不!不可能!”义宁帝拽住薛蔺的衣领,“你往水里添了什么?!”

薛蔺嘴欠地回敬:“你不服气,可以再让人端碗水上来啊。你这个当人阿耶的随意抹黑自己的亲闺女,但我家公主那么孝顺的人肯定不介意再陪你验验血的。”

“你以为我不敢吗?!”

义宁帝果然又让人上了一碗清水。

可再验了一次、两次,竟然还是同样的结果!

茶博士把茶水恭敬地端了上来,他低头品了品,叹道:“比起闻名长安的薛家二郎的茶艺,还是差得太远了呀。”

薛蔺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萧玦在旁边听得直憋笑。

茶博士犹不知情,很是心悦诚服地道:“那是肯定的呀。薛二可是有茶仙美名的雅士,我哪儿跟他比得了?”

说着,又悄眯眯凑过来显摆:“不过,我也算是他的徒孙了。”

薛蔺一怔,他连徒弟都没有,哪儿来的徒孙?

萧玦笑着摇头:“我常年习武,怎么可能觉得冷?”

常年习武扛冻他信,但要说因为习武就连温度的变化都不敏/感了,他才不信。

他威胁道:“你要不回去换鞋,我就把你的鞋脱下来,光着脚板走去凌烟阁。”

她有些无奈:“我就是想穿穿你的鞋,感受一下你的体温。怎么了,”她凑过来,用只有他俩才能听清的声音小声问,“未来驸马连自己妻子这小小的愿望都不肯满足?”

薛蔺羞红了脸,注意力不由集中到自己脚上的那双鞋上。她的鞋是鹿皮做的,轻便防水不说,还裹挟着她的体温。干燥的温度在这带着湿冷的冬日,格外温暖。从脚底板一直暖到心底。

他不好意思在萧玦面前脱衣擦身,就只擦了个脸,再擦了擦手。

他擦得很马虎。萧玦看不过去了,把帕子抢回手里,在水里仔细搓过,又细致地给他擦了擦脸。至于两只手,更是连指甲缝都轻轻擦了个遍。

擦完,又劝他:“你体内的毒是排得差不多了,但太医说,伤了元气,到你完全病好之前,不能沐浴。这些日子你就先忍一忍,等你好了,我再引你到浴殿洗浴。洗完,再带你出宫畅玩。”

听到浴殿和出宫,薛蔺两眼瞬间发起光来。这个时代,平民百姓连烧水洗澡都是奢侈的事。但皇族之中,地位甚高者却能拥有单独的浴殿。也就是说,他们洗澡是专门有一座宫殿来洗的。比如著名的华清池,就位于汤泉宫里。

MD,他还从来没泡过那么大的单人温泉!

薛蔺点了点头,勉强接受。

“那……”萧玦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他有点不耐烦。

萧玦犹豫了一下,问:“要不然……我们离开吧?”

薛蔺惊喜不已,那感觉简直就像天降馅饼,中了一千万彩票一样!他咽了咽唾沫,问他:“你的意思是说,就我们俩离开?仗剑天涯,快意江湖?”

他绝望地看着老巫婆一步步逼近,桀桀笑着:“小郎君乖,我会好好疼你的。”

那张油彩脸逼得越近,就越让他想呕吐。慌乱当中,他将绣帕从嘴里顶出去,用平生最大音量高喊:“萧玦你死到哪里去了?!救我啊啊啊啊啊啊!”

那音量分贝数之高,几乎盖过飞机引擎。

刹那之间,狂风暴起,飞沙走石,树枝乱颤。帷布也被吹得鼓鼓荡荡,举布宫娥的发髻被吹得乱糟糟的,光影投射在布上,让薛蔺清楚可知外面已然生起乱象。

蓦地,一把长剑直直刺入帷布,惊得平阳噔噔倒退。

他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替公主筹谋下一步,老师孙斌已经宣布散学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和公主那天跟刘承颐明明起了冲突,但这人似乎完全忘了这件事,满面笑容地走到萧玦的桌案旁。

在他停步时,他还特意回头望了薛蔺一眼,然后就把一只手搭到了公主肩上:“公主还从来没去过下臣家中饮宴吧?不知我是否有这份荣幸,能邀公主光临寒舍?”

薛蔺眼睛都瞪大了!这是什么情况?!

萧玦眉头也皱了起来。她没说话,只是把眼神一直停留在那只不该放到她肩头的手上,然后再缓缓抬起目光,眼底尽是显眼的威胁。

——好~,是情侣装的味道啊!

他们心里觉得甜,但一直坐在座位上的刘承颐却把他俩的眉来眼去看在眼底,腮帮绷得死紧。

很快,上课时间到了。

但孙斌却迟迟没有入阁。一直到半个时辰过去后,一位小给使进来通报:“诸位郎君,刘仆射至。还请各位起身迎接。”

刘承颐头一个起身。

到了里面,伴读小伙伴们早就到了。

何征上来就搭他肩膀:“奇怪了,今天开业,公主怎么没安排点热烈的项目?连爆竹都不放一放。”

薛蔺不动声色地挣开,莫测高深地道:“着什么急?一会儿有好看的。”

刘承颐今天也来了,看到他点了个头,少见地没上来纠缠。

薛蔺松了口气,就跟小伙伴们聊起天来。

薛蔺不耐烦道:“策划什么刺杀呀,都是自己人,那不是很容易露馅儿吗?”

萧川以为薛蔺是连这点苦都不愿意为公主吃,顿时露出一脸“我总算看清你了”的表情。

下一刻,薛蔺却道:“弄点儿毒-药过来吧。反正都得受伤,还不如选一个不容易被识破的法儿。”

萧川惊讶地望着他,感动地道:“这回算我欠你的,以后但有所命,无有不从。”

靠着自己人格魅力得到一枚铁汉的尊崇的薛蔺,微觉得意:“好说好说。”顺便怕死地追加一句,“记得用慢-性-毒-药啊,要不然我可就死定了。还有,下-毒之前,多给我煮点熟牛奶和绿豆汤,解毒的。”

不等薛蔺回答,萧玦就拉住了他的手,对刘雍道:“除了我身边,他哪儿也不会去。”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我这辈子就跟他了”的意思。

刘雍错愕不已,跟着脸色就复杂起来了。

薛蔺也没想到萧玦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过了一会儿,刘雍叹了口气,终于做出让步,对萧玦道:“你稍等一会儿,我去拿样东西。你看了就明白了。”

等他一走,薛蔺就臊红着脸对萧玦道:“你突然冒出来这么句话,刘公都被你吓到了。”

这么废物,对方都揪着他不放,薛蔺已经明白了,对方还真就是来阴他的。

他冷笑一声:“长公主既然知道薛二的名字,就该晓得我是玦公主的伴读,是她的人。当姑姑的,跟侄女抢人不太好吧?”

平阳长公主脸上闪过不豫,却掩口咯咯娇笑:“这怎么能叫抢人呢?我又不是要你陪着我读书。”她轻轻搡了他一下,苏侬软语,“我只是想教教小郎君这世间的极乐之道。”

草泥马!有这女人做对比,薛蔺突然觉得,萧玦简直不要太矜持!

他冷笑一声:“让我来猜猜,能请得动大名鼎鼎的平阳长公主出手,该不会是刘元晦的手笔吧?”

屋子里的薛蔺也气恼得紧。他明明是想跟萧玦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咋到了司筝这些外人眼里,就变成是对女朋友不上心了?

他还知道她不缺吃的用的呢。雪梨谁没吃过?小橘灯跟宫灯比起来,又算个P。可他就是想把手边好吃好玩的送到她手里。

他抱着花瓶骂司筝:“你懂个P!”

可再等了一阵,萧卫还是没回来,他又开始忐忑了。以萧卫的那身轻功,没道理这点儿路要走这么久啊。该不会……公主真的误会了?真的以为他对她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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