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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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站在坟前,他感到无比的自责。他悔恨自己这些年来,只知道一味地赚钱,忽略了与儿子的交流。在儿子离开村子,到镇上读书,再到今天儿子躺在眼前。在这十五六年的时间里,他总共见儿子的次数还没有这年头的一半多。为了这个家能够过得更好,他一直不停地奔波各地,维系着整个家庭的经济开支。这是他第一次来G城。对于他而言,这是一个不祥之地,第一来就站在儿子的坟前。望着眼前,安息的儿子。他的脑海里闪现出,儿子小时候发病的场景。那瘦小的身躯卷缩在一起,面目狰狞,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脑袋,嘴里还大声地叫着“爸,爸,我头痛,头好痛”。看着疼苦中的儿子,他一把将儿子拦在怀里,用手抓住儿子的双手,不让他再伤害自己。此时,处于疼苦中的儿子,为了发泄着身体上的疼痛,无意识地用头,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看着疼苦挣扎的儿子,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在自己的怀里发泄。等他发泄完后,慢慢地平静下来。在这种无奈之中,他带上儿子,开始了一两年四处求医的道路。想到这些场景,加上这些年,儿子独自默默地承受着这些疼苦,眼泪从两角不由地流了出来。

他蹲在父亲的旁边,面对着坟头,手里拿着一叠相片,一张一张地放进坟前的火盆里。放完这一叠,又从旁边的包里再拿出一叠,继续一张一张地燃烧着,……这些照片都是玄泽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拍的。每去一个静露说的地方,他都会拍上大量的照片,并在照片的背面写上静露和自己的名字。依照玄泽临终的要求,他将这些照片送给处在另一个世界的玄泽和静露。烧完这些照片之后,他下意识的转了一下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位长发飘飘,带着大眼镜的姑娘。于是,他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站了起来,走到这位姑娘的身旁,说:“你是尔薇亯吧。我哥在临终前托付我,要我将这本书交给你。”一边说,一边将书递给尔薇亯。尔薇亯接过书后,他转身离开,来到父亲身边,搀扶着悲伤中的父亲,缓慢地离开了。她默默地目送着,他俩慢慢的远去。

等他俩走远后,尔薇亯来到坟前,玄泽和静露的坟前。她不解玄泽为什么会在临终前,送给自己一本书。于是,她将书拿起放在眼前,《你是那人间的四月天》、林徽因,这几个字映入眼帘。她不知道玄泽为什么会送给自己这样一本书。她更不知道这本书,正是静露临终前送给玄泽的那本。带着疑惑,尔薇亯打开了第一页……

后记

生活是一种艺术,感情是一种经营。无论爱情、友情还是亲情,有时需要一种欺骗,一种善意的谎言。为了维护好这份情感,他们伪装在彼此间的谎言之下,谁都不肯用真相去伤害彼此。有时候,这只是自欺欺人,你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但当彼此相继离去之后,这种真相也就随着他们的离去,而掩埋于尘土之中。留给世人的只有无限的遐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人生、现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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