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把那薄薄的一张拿在手上轻轻抚摸着，神色悲伤黯淡，“老秦，我又梦到他了，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看我，也不和我说话。”
“也许……”老秦仍旧重复和之前一样的理由，“他只是想远远地看你一眼，并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呢？”
“可是，他不想我吗？”
“也想的，不然怎么会来看你呢？”
“可是他想我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说来说去又绕到这个问题上，以往的老秦自然无解可答，每每谈到这里就败下阵来，但此刻她却想到一句话。
“有情何必终老。”
何晓的手开始颤抖，差点拿不住那张信纸，只得把它平整的放到床上，愣愣的看着。
老秦继续道：“这世上相爱却不能相守的人太多了，若人人都像你一样禁锢自己，恐怕个个都是千疮百孔的吧。‘有情何必终老，暗香浮动恰好’，相爱的人不一定要相守到白头，如果不能在一起，那就记住彼此最初的样子，若即若离的感觉胃肠不是一种美好，而那些分离的人，并不是没有情的，只要记住彼此最好的样子，那样就很好了。”
之后的两天，何晓似乎都在想事情，总是心不在焉，有时正开着会，她说着说着就停下来，突然走神了。没办法，老秦只好勒令她调整几天再去上班。
休息第一天，何晓一个人躲在酒屋里喝的烂醉，最后被郭深抱回卧室。
第二天酒醒，她专门跑去郭深那里说谢谢，被郭深一阵莫名其妙又怒气冲冲的警告给吓了回来。
第三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没有喝酒也没再自虐，反而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郭深谈谈，于是当天晚上，敲响了他的房门。
两个人杵在阳台上，一个脸冲星辰，一个背对夜空，间距一米，真是不远不近的距离。
沉默半晌，还是郭深挣扎着先开了口。
“晓晓，我们要这样过一辈子吗？相敬如主人待客，相望如比邻而居？”
“我也不想的，只是我还过不了自己那关。”何晓一脸颓败的看着他，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本就觉得因为他而对不起你，现在又不想因为你而对不起他，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没办法像个没事人一样生活……”
何晓说着，忽然蹲下去捂着脸抽泣起来，“我怎么这么失败，我为什么这么失败啊……”
郭深也蹲下去，一把将何晓揽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一遍一遍的说：“晓晓，你应经做得很好了，真的很好，你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你给了他们温暖的家，你把他们教的非常出色，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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