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Chapter 57
阿May丢下那个问题后便消失了，她换了新身份, 不知道去哪儿了, 可能不会再出现, 又或者是去整理心情了, 等心情好了又会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江湛无法分析自己的情绪, 憋闷在心口不上不下，愈发难受。这样陌生的情绪，他不会处理，在赵今夏面前, 他无处躲藏，只好逃避。白天, 他尽量去搞定客人，晚上尽量到了时间再去接她回去，摆出一副很疲惫的样子，突然间就不爱与她说话了。
赵今夏似乎也不介意这样的变化，任由他去。这样的任由让他心情更糟糕了。
孟婆嗤了一声, 说：“你糟糕什么呀？又不是真恋爱, 不就是个交易吗？何至于如此？”
江湛怔住, 缓缓转过目光看向孟婆。
孟婆吃着罗斯亲手做的甜点, 越吃越甜，继续道：“你这会儿难受着，人家放心里去了吗？别太认真啦，交易，人家心里比你清楚。”
罗斯看着江湛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冲孟婆使眼色，让她赶紧闭嘴。孟婆嘴里塞满了甜点，话却是不停，“你应该问问人家，和你在一起，人家开心吗？”
晚上，赵今夏待在书房里，盯着厉烈发过来的邮件内容，邮件刚刚打开屏幕就黑了，再重启电脑，邮件内容就不见了。她按着太阳穴，打电话给厉烈，正烦着的时候，江湛站在书房窗户外边看着她。
她只做她自己的事情，从头到尾就没看过他。
江湛用头轻轻撞着窗户玻璃，咚咚咚作响的声音引得赵今夏回头看了他一眼。她转着手里的笔，继续问厉烈最近的情况。有人暗中捣鬼，厉烈是寸步难行，她要他做的事情一样都做不到。从赵家那一次回来后，她和父亲仿佛就此没了任何联系，就好像对方从来就不曾出现。
“厉少，有危险的话，你可以放弃。”
厉烈愣了愣，在电话里笑了几声，“赵今夏，这不像你啊，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就这样放弃？除了我，你还能找到另一个合作者吗？厉斯衍？你能信他？”
赵今夏一时无言，挂了电话。
她从书房出来，皱眉看着江湛，“我不是说过，我工作的时候，不要靠近书房吗？”她话里的厌烦让江湛心用力揪了起来。他后退了一步，轻声道歉。听着他的道歉声，她这才发觉刚刚用了什么语气跟他说话，意识到这个，她心情更是烦躁，却还得刻意压抑着，学着自己消化这些负面情绪。
她伸手要去拉他的手，他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眼神一沉，抬眸看向他，僵着手指，迟迟没收回，好一会儿，她说：“我心情不好，现在，快点把手放到我手里。”
江湛将手背到身后，沉默地看着她。
赵今夏眉头一挑，气笑了，缓缓将手握成拳头收回。她按住手指，捏的指节嘎哒作响。她从他身边走过去。
憋了半天，他憋不住了，紧跟在她身后。她去哪，他就跟着去哪。
赵今夏端着杯子，浅浅喝了一口，突然杯子扔进了水槽里。她转过脸，看着江湛，“你怎么回事？”
“我……”他低下头，“我……我难受。”
赵今夏推了下他脑袋，“抬头，好好看着我。”
他站直了身子，抬头看她，可还没看一会儿又挪开了目光。赵今夏摘下眼镜，放在流理台上，“一字一句地告诉我，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她目光清冷地看着他，等不到他一句话，有些不耐烦，却还是为刚刚在书房门口语气不好的事情跟他道歉。
“你再不说，我就不听了，以后也不听。”她说着要走。江湛心乱如麻，拉住她手腕，看着她一直站着，不知道有多难受。他抱起她，瞬时便坐到沙发上，他不肯放手，非让她一直坐在他腿上。他抵着她的肩膀，抬眸看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嘴唇。
她唇角的弧度会表现出她的心情。
现在，她唇角弧度很平，紧绷绷的，这意味着她很不开心。
“赵今夏，我难受。”他低声说着。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赵今夏，小声地问她：“我们可以真的恋爱吗？”
赵今夏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不敢看她的表情，又很小声地说：“你开心吗？和我在一块儿，你开心吗？我很担心你不开心，也很怕你不开心。”说完后，周遭陷入沉默。
许久后，江湛松开了她的手。
“江湛，你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
“啊？”这跟他刚刚说的事情有关系吗？他哼了一声，“我不想跟你说这个。”换话题一点用都没有。
赵今夏捏住他下巴，迫使他转过脸正对着她。“我说，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啊？”
“想你啊。”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话不受控制从嘴里出来后，他立即抿紧嘴唇。赵今夏弯了弯唇角，捏着他的下巴揉了揉，说：“你一点都不像恶魔。”
“在你眼里，恶魔是什么样的？”
“起码很坏吧。”
“那我就坏啊，我可以坏啊。”他捉住自己下巴上的那只手，张嘴就咬住她的食指，“我可以坏的，像上次那样。”如果不是怕她生气，他早就可以更坏了，坏很多次，很多次。
赵今夏看着他吻弄着她的手指，指尖敏感，他肆意地撩拨让她很不爽，可同时，她又想加深某种感觉。
“江湛，我们是交易。”
他顿了顿，“嗯”了一声，末了，又奇怪地“喔”了一声。他松开她的手，半捂住自己的眼，“是我逾越了，是吗？”
“江湛，要不要看看我的欲望？”
他微怔，侧目看她，“什么？”
“欲望，想不想看？”
他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怪，脸也燥热了起来，他捂住自己的眼睛，说：“……我已经看到了。”她灰色世界里的那扇门开了一次，她的欲望便越来越明显了。
“你怎么能……”
“人之常情，你没有吗？”
江湛浑身一僵，猛地推开她，力气过重，差点将她推至地上。她紧紧抓着沙发背，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他惊慌无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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