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两岁半了。”傅母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两岁半！晋州你想想，当初都传醒醒死了，其实她是生孩子去了，就这孩子——懂了没？那孩子，醒醒那孩子，她给你生了个儿子。”
“那为什么、为什么——”傅晋州脑子里一团乱麻。原本就嘈嘈乱响的心脏这会儿跳得更厉害了。
那应该是他上次在医院里看到的孩子，那是他和醒醒的孩子，那为什么这孩子姓朱？
为什么醒醒不告诉他？
醒醒她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
“爸爸，”小豆丁看见这个瘦得骨头都突出来的男人眼睛里渐渐渗出来透明的液体，他心里有点害怕，但是还是勇敢地安慰他，“爸爸你别伤心，我不这不就来看你了嘛，我妈妈生弟弟去了，不然我也带她来看你——”
“你别哭啊！男子汉大丈夫，打针都不许哭的！对了，爸爸你也住医院里，你也病了吗？你和九月医院每天要吃很多药吗？唉，吃药苦啊，我知道，爸爸你要不要吃糖？我口袋里有巧克力，巧克力甜——”
一块巧克力被塞进傅晋州的嘴里，坚硬的颗粒慢慢化开来，确实是甜的。
傅晋州颤抖着伸出手，把小豆丁抱在怀里：“嗯，甜。”
“你再说一次，你妈妈在做什么？”
“妈妈在生弟弟，妈妈说，生了弟弟之后我的病就能好了——不过我还是想要个妹妹，爸爸，爸爸你又怎么了？你怎么老哭啊！”
傅母也听出不对来了，说道：“晋州啊，你听这孩子的话，醒醒生了孩子，他的病就能好了，会不会是、会不会是——”
“白血病。”傅晋州淡淡地说，“之前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逼醒醒打掉他，就是因为醒醒她也有——她没有亲生的兄弟姐妹，她母亲过世了，找不到匹配，她就只有这几年可活了，生了这孩子，还会加速病情恶化，所以我那时候，我那时候宁肯……也要逼她打掉孩子，我怎么都想不到——”
他怎么都想不到，醒醒不但拼命把这个孩子生了下来，还生了第二个，第二个孩子，酸酸时间，毫无疑问，也该是姓傅的，她生这个孩子就是为了治九月的病，但是她自己——她自己呢？
她想过她自己么！
傅晋州从床上起来，他说：“我要去看醒醒。”
31 这妖孽
这时候江醒醒还没有从病房里出来，朱晚君快要疯了！
九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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