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衣小狗似的在他肩头蹭了一会儿，仰起脸来，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才不哭呢，又不是我的错。”
“嗯，是我的错。”祁玖柔声说：“我是个坏人, 犯了错还让你替我哭, 你要不高兴, 打我两下, 咬我也成。”
周夏衣在黑暗中张了张嘴，良久，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算了……”
“为什么算了？”祁玖好笑。
“我……”周夏衣说：“我不能忘恩负义。”
祁玖背着她走上楼梯：“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舍不得？”
周夏衣：“不，不行！”
“好吧, 那你准备怎么报恩？”祁玖也不逼她，轻声笑。
“我把完稿发给你吧。”周夏衣吸了吸鼻子，突然有点儿兴奋的往前凑了凑，凑在他耳边小声说。
“什么完稿——”祁玖一边从她手里接过钥匙开门一边不解的扭头。
他这一扭毫无征兆，瞬息间嘴唇碰到了一处温香柔软，他愣怔了两秒，看见周夏衣一对儿无限放大的小狗眼瞪得圆溜溜的，一片雾气一点一点的升腾起来。
祁玖猛地别过脸去，他觉得脑袋里寸寸升温，中枢处理系统变得意外的迟钝，喃喃道：“你为什么突然凑那么近——”
“我……”周夏衣已经傻了：“我……”
祁玖：“你……”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周夏衣已经趴在他肩头“汪”的一声哭开了。
“我这是初吻！！“
“啊？”
”初吻没了！！！呜呜呜呜呜！！！！怎么就这么没了！！”
她在楼梯道里哭的嘹亮，祁玖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迅速推门进去，将门反锁上，心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纠结，他把少女放在沙发上，在原地尴尬的站了一会儿，见少女哭的真情实感伤心欲绝，都不知道该从什么突破口开始哄，犹豫着道：“我负责，周夏衣，我负责。”
“谁要你负责……”周夏衣说：“你骗人的！你高中就这么骗我的……”
“我没有。”
“你有！我亲耳听见的！呜呜呜呜——”
祁玖将她轻柔的放在沙发上，从旁边抽了纸递给她，略显得手忙脚乱：“我真的没有，你到底是从哪儿道听途说的——”
“我听见的，你骂我白痴。”周夏衣攥着纸堵在鼻子上吐气：“你跟另外一个学长说的，觉得我是个白痴……白痴才喜欢你……”
“什么叫白痴才喜欢我……”祁玖哭笑不得：“我犯得着这么损自己吗？我……”他忽的愣了愣。
恍惚了一瞬，久远的记忆里琐碎的光影像是纸屑在鼓风机的作用下向上喷涌一般，尽数飞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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