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卫在和她约会的一天,忽然说有个同学经过,他打算送一送。她懂事地自己回学校。在学校遇见怀托摩的时候,想要假装没看见躲闪过去。但怀托摩径直走到她面前,她有点慌张。他想做什么?已经分手,何必纠缠。
怀托摩却只是望着她,良久,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开了。大不像从前的脾性。黎秧赶上前去,“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就直接说吧。”
怀托摩想了想,回答,“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最近好不好。”
“只是这样吗?”黎秧问。
怀托摩没有开口,终于伸出手,掌心里是他的手机。清晰的画面浮现在屏幕上,是大卫和另外一个女生。
她转身而去,她需要解释。
后来大卫给她解释。他以足够成熟的语调说,那是以前的女朋友,需要救济借钱,怕黎秧多想因此没有提。沉默半天,她点点头。又想了一想,轻轻说,“我们分手吧。”
大卫愣一愣,仍是一个字,“好。”
她给怀托摩打电话,像是落难的公主求助于路过的武士。我们重来过,好不好?
当时电话中的怀托摩说,“太迟了。”
怀托摩已经毕业,放弃保研了,与现在的女朋友不声不响拿了证,一起北上,去一家金融公司。
而大卫,寂寞令男生长大成人,但使大卫寂寞的,不是她黎秧。他掩盖事实,他去见以前的女友。
黎秧早该知道,必有一个女生在前,才令一个男孩兼顾隐忍与美德。隐忍与美德,那是别人教会的,不是黎秧。那个女孩,叫大卫刻骨铭心。
大卫始终难忘前女友。
这是黎秧无法忍受的残忍事实。毕业时分,夏天的空气每年都那般炎热。
她喝了很多散场告别送行的酒。黎秧回过头,站台空荡荡得不像话。她忍不住蹲下身,仿佛要呕吐的样子。
有个人也在黎秧旁边蹲下,这个人对她说,“吐完就舒服了。”他递给她纸巾,送上纯净水漱口。动作手势,语言神态,温柔而克制。
正是怀托摩。
黎秧说,“谢谢。”
几分钟后,一个女孩从洗手间出来,挽住了怀托摩,上了下一趟列车。
谢谢属于他人的怀托摩,也谢谢心有旧爱的大卫。
陪黎秧去看怀托摩萤火虫洞的人,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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