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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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心发痛,她必定受了委屈。

他继续寻找。

他猜测的错了。

舒佳嫁了人。结婚了,然后又离婚了。但是她未尝委屈。如果不能够嫁给一个所爱的人,那就嫁一个爱自己的人。

这个爱自己的人,是模特台下,曾经的嘉宾。逼近中年的男人,才能够以丰厚的实力坐到嘉宾席位上么?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在一个人的一个城市里,舒佳无法拒绝最寂寞时候,始终绅士一样等在门口的人,鲜花握在手中,晨昏无阻碍。

离婚,也不是因为他不好。是她的不好。身边的人坚忍地等待,等待她的心,收回来,安定下来。舒佳没有想到,只享受被爱,而不爱身边朝夕相处的人,原来也是会有罪恶感的。起居的流水日子,这个中年男人早起,连带拖鞋,也轻轻放在她脚边。如何心才会安?舒佳眼泪流下来,说对不起。舒佳提出离婚,理由,照实而说,如实道来。

他再找到她,没有直接上门。电话拨打过去,你可记得我吗?你肯定是不大记得了。我是那年车上,扶住你,一个大厦做事的保安……

信,不长,在樊南手上展开:我现在,算什么,什么都不算。我没有当年的漂亮了,已经26岁的前模特,只是一个有过婚姻的黄脸女人。

他顺着地址,找上门去,落了空。

她搬家了。

搬家比较远,离开之前,舒佳忍不住上了旧日的公司。大厅依旧,座位依旧,连换过的保安,也被换了。

要进来,看见保安人员在招手,小姐,请登记。她愣了一愣,笑了,到如今她已经是陌生人。她写下名字,保安人员发出一声小小的惊讶。是你吗?

是我,怎么了?

这里的保安桌台最下面的抽屉,有一叠日记,每张纸上都有你的名字。她没有当众打开看。

在临时宾馆,轻轻拆开,同样的内容,在每张纸上重复。时间,恰是那一天开始,打算讲出的时限为止:我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去爱舒佳小姐,我算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黑色的笔记,绵延了整整一百多个,意味着,同样多的日夜。

舒佳就真正呆住了,眼泪再次滑过。女人在爱情里,会把自己跌进了尘埃。

其实不止女人,男人也会这样。因为卑微的尘埃那么深,跌进去,就深深陷入进去了,连爱,也觉得没资格了,也就错过了。就在手边,也退缩回去。

爱,原本是无论资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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