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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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的告别了回家的日子,把宿舍当成第二个家,我和唐欣没有说破什么,可是彼此都开始疏离。

我们之间的隔阂和芥蒂隔着山隔着海隔着几万个世纪,我终于明白夏时为什么一直和她敌对,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和夏时或许可以快乐的长大,开心的一直生活在一起,而不用遭遇现在的分离和痛苦。

夏时回来过一次,是和傅颜若一起回来的。我并没有去接他,我和曲方歌在雪地里走了整个夜晚,在广场上放烟花,笑容里并不开心。我离开夏时之后,我觉得内心空了一块,我看着我身旁的曲方歌,内心又忧伤了一块。我的心就是用这么多种感觉拼凑在一起,早就支离破碎。

曲方歌妈妈在积极的帮我们办理出国的手续,除了蒋幂没人知道我要和曲方歌出国的消息就连唐欣我也没告诉。我生于这个世上,我有妈妈,有哥哥,有许多的钱,但是我知道,这些,都是假象。它们是我噩梦的来源,让人内心惶惶不安。

现实有时候也是会欺骗人的,不是吗?

[11] 再也不能,再也不能了

夏时知道我要出国的消息是在我高考的最后一天。我考完试来到学校琴房弹琴,黑色的珠江钢琴在静谧的琴房里露出流畅的黑色线条。

我弹了一首夏时第一次陪我练习的曲子,卡农的小步舞曲,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很久很久以前》。曲子是活跃的,可是弹出来却是无尽的悲伤。

出国手续已经办好,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每天晚上梦里不再出现那些惊恐的画面,梦里出现的全是夏时小时候的笑容。我们站在山丘上看着云朵,唱歌,画画。孩童很小,却有单纯的幸福。我每天都在这些梦里笑到醒过来,醒来发现是一场梦就开始哭。我甚至怀疑我这是新的一种病,比失忆更难治愈。

夏时来的时候,就站在琴房的门口,黑色银线的衬衫,洗得很干净的白色卡其裤,面容疲倦,风尘仆仆,长长的刘海差一点要扎进眼睛里,他喘着重气,远远的凝视我。目光深深扣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把他冷峻的脸衬得更加暗淡。

我一抬头,就是看到这样的他,我开始以为是幻觉,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放假,怎么会来?我揉揉眼睛,发现是真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怎么来了?”我平静的问他。他继续沉默,手握拳头。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手上的青筋条条暴起。以我多年来对夏时的了解我知道他在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我把手放在键盘上,敲下一串音符,对着琴说:“哥,你还记得这首歌吗?记得你第一次看我弹琴的时候说过的话吗?”

“你,你都想起来了,是不是?”夏时握着拳头的手松开了,幽幽的目光里全是悲伤,“我还企图骗自己你不会想起来全部,可是我知道,你会想起来的。所以你决定要和曲方歌走所以你要离开我,你是在报复我吗?报复我妈妈把你变成孤儿,报复我把你留在身边让你痛苦。”

我从凳子上跳下来,走到夏时面前,我们距离不到三厘米,我的脸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我一字一句的说:“是的,夏时,我是要报复你,我恨你,我恨你和唐欣,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傍晚,从天空传来飞鸟迁徙的声音,有大大的飞机在云层上空飞过,我的心在说完这番话后空落落的,夏时的目光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这么些年的坚强伪装,好像在这一瞬间全都不见了,他的眼睛渐渐泛红,他咬着牙,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我想安慰他,可是我知道我这么做只会更加伤害他。

“我爱的是曲方歌,夏时,我准备要和他走,我会很幸福,也希望你过得幸福。”我似乎听到自己的心在流血,那么浓烈的蜿蜒着,只在我的心里流淌。

夏时的手,在我的脸上停留了许久,那是一双长满了茧的手,冰冷到没有温度:“唐云朵哪怕你用尽语言伤害我,我还是爱你的,不论我以什么样的身份,我都会爱你,永远。”夏时转过身,给我一个悲凉的背影,飞鸟簌簌的飞过他的头顶,带走了他为我奔波的身体我把手扶在教室的门边,颤抖的,缓缓的,蹲在地上,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像珠子一样滚出来。这种悲伤,比送他走的那个夜晚更深,更痛,因为我知道他就要永远离我而去,再也不会有转圜的余地。我的悲伤无法抑制。

曲方歌从另一边走出来,拿白色的手帕给我擦眼泪,他说:“我把夏时叫回来,只是希望你不会有遗憾,你为什么要这样呢?这根本不是你的本意啊。”

我哭到脸都跟着抽搐,我说:“你不明白,我和夏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们身上背负了太多包袱,相爱只是让彼此更痛苦,我不忍心,也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样的痛苦。这么多年,我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一件事,只有离开他,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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