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某个存在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莫子昭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睛，天花板上有块不大的灰色污渍，像是月亮的形状。不知道是过年打扫房间不小心弄脏的，还是很久以前的时候就已经在那里了，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一团孤独的灰尘。
莫子昭坐起来，把已经冷下去的被子推到一边。
下楼扔了垃圾，拐到小区外面去买了早饭。莫子昭买了小区门口那家很好吃的瘦肉粥和油条，看起来人很好的老板还送了他两只茶叶蛋。
回到家，把保温桶盛着的粥小心倒进瓷碗里，撒一小撮芝麻和几粒小香葱。
“吃……饭吧。”
莫子昭愣了一下，很快的又回过神，重新对自己又说了一遍，
“吃饭吧。”
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看着早间新闻和天气预报，莫子昭半个小时才吃完了早饭。喂了糖醋和水煮，去公园遛了弯儿，顺路去水果店买了据说是今天早上刚送来的新鲜草莓。
草莓太软太甜，莫子昭并不是很喜欢，可是他还是耐心的排着队买了一大包。
“不甜不要钱。”
憨厚矮胖的店主找回一沓零钱，一块钱钢镚儿掉下来滚到地上。弯腰去捡钱的时候莫子昭想起了曾经去的庙会，有个半仙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不灵不要钱”
“他……也就这几天了吧。”
是谁呢？
莫子昭接过草莓想着。
心脏上面像是被压了什么东西，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回到家时，莫子昭看也不看一眼的把门口塞着的小广告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回来了。”
水煮还在睡觉，糖醋嘎吱嘎吱咬着笼子。食盆里的菜叶子已经被啃得干干净净。
莫子昭温柔的揉了揉糖醋的头。
某个已经模糊不清的存在，似乎正在一点点弱化。心跳，体温，开始透光的身体都在逐渐消失不见。
“我觉得我最近瘦了好多啊。”
只存在于脑海中的白色影子站在秤上，用已经模糊不清的声音朝着莫子昭喊道。
“多吃一点就好了。”莫子昭看着他，“午饭我来做吧。”
“好啊……”
莫子昭静静的站着，眼前空无一物。
他的笑容还停在那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可是下一秒却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都不剩，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中午的时候，炖了很大一锅排骨，里面放了土豆，出锅的时候已经软的一夹就散。
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莫子昭只吃下了一小碗。大半锅排骨被塞进冰箱当明天的午饭，剩下的在傍晚下楼散步时喂给了公园的流浪狗。
公园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晚饭后来散步消食的，大妈们在音乐声中载歌载舞，旁边的大爷们凑在一堆谈论着古今中外国家大事，谁家又搞了一艘新航母，谁家的鹩哥又下了两个蛋。
旁边一对老人手牵手走过。
白发苍苍，手背上满是盘曲折叠的青色脉络。
“明天我去买菜。”
“嗯，都是你喜欢吃的。”
“早上看你还睡着，就没叫你。”
老人的话语和脚步声一起渐渐走远。
有个声音传来。
“那个，掌柜的？”
“莫子昭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顺便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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