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离别
属狗的晏云州这几天却开心不起来, 即将去边关一事该怎么跟她说。
他固然不舍, 但他是太子, 家国大事始终是要放在第一的。
近几日又收到暗探可靠的消息, 石巍国不日将举兵侵犯鲁樾国, 而镇守边关的二皇子对此非但知情不报, 更是借口养精蓄锐退守临省,恐有借助此事造反之嫌。
“留守边关的将士跟随黄焱老将军征战多年, 而退居临省的则是他多年培养起来的军队, 晏云起倒会算计。”
行军打仗是看的是帅印, 但出生入死结下的情义让这些将士对黄焱忠心耿耿, 他们没办法忠于晏云起,同时晏云起也没办法将他们视为自己人。
石巍国入侵,边关的将士们能够活下来固然好,还能为他所用, 不能活,也算削弱了黄焱的势力, 怎么说他都不亏。
齐宁提醒道:“殿下, 我们有虎符啊。”
虎符固虽然可以号令全部的军队,但是要他们心甘情愿服从刚登上太子位的晏云州, 怕是有些困难。
行军打仗讲求军纪, 更讲求军心。
晏云州冷冷一哼:“要造反的人, 还在乎什么虎符吗?”
“齐宁你安排一些人,随孤即刻出发。”
齐宁能够安排的当然是晏云州培养的暗卫,他犹豫了一会儿道:“身边只带一些暗卫怕是不够安全……如今留守京都的军队权力都在赵瑞手中, 殿下手上并无兵力,如此这般,一来路上并不安全,二来殿下一走,赵瑞势必会有所行动。”
魏谦补充道:“赵丞相和王大人虽然都是文臣,但赵瑞的权力早就涉足军事,王大人怕是没办法制衡他。”
当初赵瑞提出让晏云州去边关的时候,他安排了王进与赵瑞共同打理朝政,看似是在一定程度上制衡了他,实则是让他放松警惕。
“赵瑞的心思无非就是助五皇子登帝,”晏云州手指婆娑茶杯,“赵景怎么样了?”
“回殿下,赵景吃了那药,被捉回来后,情况比先前还差。”
“原本见他也是受害者,孤才助他戒除药隐,他知恩不报不说,还伤害孤的太子妃,既然如此,还戒什么药隐,留他一条命孤还有用!”
二人领了指示,齐宁道:“殿下前去边关,只带一些暗卫怕是不够排场,也容易让人起疑。”
晏云州微微一笑,显然有了计策:“老将军黄焱还有一支军队,孤向他借,他必定卖我人情,孤出发前去边关一事务必要让天下人人尽皆知,赵瑞这只老狐狸要搞什么小动作,我们便将计就计,放松他们的警惕,没孤的指示,你们在京都切勿轻举妄动。”
二人闻言纷纷急眼了:“殿下不带我们前去?”
“你们都在京都身兼要职,孤如何带你们去,况且……太子妃还在皇宫,不管孤发生何事,你们都得看牢了,她若有点闪失,孤决不轻饶!”
“看牢太子妃小事一桩,但是边关要塞,殿下从未去过,两军对垒,属下怕殿下会有危险。”
“太子妃于孤而言并非小事,至于敌军那边……孤不会正面与之交战,挟一个天子来玩玩怕是不错的边关之行。”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暗卫的能力晏云州是清楚的,所谓擒贼先擒王,这是平定外乱最省力气的方法。
接下来三人探讨如何才能将计划进行得□□无缝。
回到太子府,已经接近深夜,晏云州很艰难才对娄影说出他明日便要去边关的事实。
娄影依旧像往常一样为他宽衣,她垂着眸,淡淡地说了句:“我等你回来。”
她不问他为何走得这么急,为何他一定得前去,而是说等他回来。
她虽然是一妇道人家,但也听说最近边关并不太平,晏云州此番前去,定然凶险万分,她不能让他挂心。
她连夜为他收拾换洗的衣物,准备了糕点干粮带在路上吃。
晚间入睡的时候,她枕在他坚实的臂弯,将他的小指与自己的小指勾在一起。
“你答应我,一定得回来。”
晏云州将她的小手捏在掌心:“放心,你在这儿,我一定回来。”
翌日,晏云州与黄焱的那一小支军队,还有一众侍卫打扮的暗卫一起出发。
临别依依不舍,娄影为他理了理衣衫,将一块雕刻着“影”字的玉佩挂在了他脖子上。
“盔甲太过笨重,还在挂在脖间不易弄丢,”纤细的手指婆娑那块玉佩,“我刻得难看,但知道你一定会喜欢,本想在你生辰那日拿出来,想想……还是现在送你。”
她说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一枚三角形状的黄色符纸,塞进一个精致的荷包,放在晏云州掌心。
这是她起早到庙里求的护身符。
“听说那家庙可灵啦,求什么灵什么,我求殿下平安归来,殿下定能平安归来,好好带着这符,不能丢了。”
“好,我答应,符在人在。”手指绕过对方的手指,抚上因一夜无眠而略微干涩的脸颊。
娄影的手也抚上他的手背:“也不知道那边天气如何,四季的衣物都给你准备了点,热了脱凉了添,还有那边的饭菜不知好不好吃,你也别吃太多肉,于身体来说是个负担,那边居住条件肯定不好,但你是太子,条件不好也要自己创造条件,不能委屈自己……你虽有些功夫,但是打仗你不在行,不要冲到前头……”
她啰里啰嗦的,是怕此一别离,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晏云州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一手托住了她的脑袋,一手将她的腰摁向自己。
她的眼睛瞬间放大三圈,光天化日下,即便士兵都朝反方向,但是老三老四近在三步以内。
她偷偷望了他们一眼,一个看天一个看地,非常无所谓地吃了一把狗粮。
一想到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到晏云州,她也搂紧了晏云州的腰,二人缠绵深吻。
直到晏云州感受到舌尖的苦涩,他才放开她,此时的娄影,已经泪流满面,她还故作坚强地抹干眼泪。
笑笑说:“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晏云州心中酸涩,心中纵使万般不舍,也只能跨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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