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什么意思？”谢有冬眯着眼睛，眼神中转瞬即逝的恶意。
“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张桢回以她恶劣的笑。“我的确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在我接手这具身体之后, 我便再也无法感知到她的存在。大概，是从哪来到哪去吧。”
“张桢！”谢有冬压抑着愤怒, 狠狠地呵斥了一声。
张桢那肆意的笑便收敛了，那双薄唇被她抿成了一条直线, 看起来就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塑。
谢有冬在阴暗的房间里与她对视, 眼神中毫无温度。
“这与我无关, 我只是讲述了事实。”张桢叹息了一声，随即露出了稍微委屈的眼神，“难道我真的不能替代她么？你知道, 明明这具身体是我的……”
她喃喃, 眼神望着虚无, 像是根本不在乎对方回答她些什么, 她仅仅只是想要说出这句话，提醒她的身份。
谢有冬望着眼前的女人，久久无法言语。“我很自私, 如果让我选择，我会选她, 而你，在我看来, 不会有她重要。”
“呵。”张桢垂下脑袋低低嗤笑了下，直到片刻后才又抬起来她那阴鹜的眼眸。“我来晚了。”
谢有冬沉默着。
“罢了。”张桢轻声道，“我本来也不过只是想要争取一下。我还要脸, 既然被发现，被嫌弃，那我何必再紧抓不放。”
谢有冬莫名地松了口气，随即道：“那么，你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么？”
这么久，谢有冬从未问过张桢这个问题，因为他以为，张桢不会离开他的身边，因为他以为，他与张桢与谢俊邵会一直生活在一起。
他以为，只要再努把力，张桢便能接受他。
他的原以为，却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在超自然现象面前，一切都变得那么无力。
张桢自然明白他现在的心情，一时一阵快意。
她短促地笑了声。“你竟然也有这样紧张的时候，我倒也算是值了。”
谢有冬无奈地接受了她的落井下石，毕竟自己也的确是破坏了从前对她的承诺。
即便，她也有错。
互相结算，竟是谁也不欠谁。
说来还真是命运的捉弄。
“她我真的没法帮你，或许等我离开了，她便会回来。”张桢平静地道，“不过，在此期间，我要完全一件事。”
“你想报复谢钰辰。”谢有冬以肯定的态度回答。
“是，你说的没错。”张桢轻声回答。“我本就是已死之人，留在人世间，只是有未了的心愿。大约，在我完成自己的夙愿之时，便是我即将消失之际。”
“好。”谢有冬抿着唇，点头应道，虽然他并不爱对方，甚至在这几年间，两人从未好好交谈，更不用说什么感情，但到了离别之际，依旧还是感到些微的惆怅。
“当然，在那之前，抓住杀我的凶手。”
谢有冬静静地望进对方深邃而痛苦的眼里。“虽然我不愿意如此想，但杀害你的是谢钰辰，对不对？”
张桢笑了，此刻的笑里充斥着嘲讽般的恨意。“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谢钰辰的这个杀人凶手最终还是被我给揪了出来。谁让他，太相信我已经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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