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晏飞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也不再在大堂逗留, 转身缓步往客房走去。
当初从明正那儿得知阴阳调和散的作用时，晏飞白便有许多猜想, 最不可能的答案一回又一回被他从那些个猜测中划去, 倒不想，反倒一回又一回地被肯定。
阴阳调和散只有妖和妖一道时才能让两方都得益，胡蝶是妖不必再说，那他一个人得益却是为何？
有几种可能，一是胡蝶本体之故, 二是他的功法之故, 三是, 他是妖。
只是晏飞白如何想，有明正这般的师傅, 如此嫉妖如仇的父亲, 再如何，也不可能被妖调包了自个儿的孩子才是，掉包了也不该看不出才是。
是的, 调包, 他娘卫氏绝对是个普通人，除了调包，他想不出他如何会成了妖。
两厢相抵, 晏飞白一直觉着第三种猜测是不成立的，他的功法便不说了，与明正一脉同源, 却是专克妖邪，是妖便无法修炼。
只是对于妖物所用之药的克制却是不曾有先例，至于胡蝶的妖身，晏飞白一直在查。
只不还不曾得信，一次渡河遇险却是又将第三种可能凸显了出来。
专克妖邪的功法一经阻隔，似乎筋脉内的血液都被灌入一股滚烫的岩浆似的，灼热的，带着奇异之感，叫人无法忽视，一到此时伴随着的便是疯狂摇动的乾坤铃。
即便晏飞白不想相信，即便平常之时就是个普通人，但他身体绝对有问题，且与妖定存在某种联系。
半妖，即便他身上许多地方与从老板娘那儿所知的半妖不同，但是晏飞白总觉着该有些关联。
晏飞白站在客栈围栏之处看着远远近近被白色覆盖的山脉，却想着不知冰川之下是个什么景色。
胡蝶在外头转了一圈回去时，晏飞白正拿着一本不知从哪儿找到的书，在临窗的塌上懒懒散散地躺着，身上还盖着大氅，这要换个环境，妥妥地便是个纨绔子弟的款儿。
“看什么呢？”胡蝶照例先将手中的食盒摆在桌子上，瞧他一眼问道。
“话本子。”晏飞白一个眼风都没给她，似乎手中是个什么绝世秘籍似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上头。
“你这是闲出花来了，连话本都看上了，这儿居然还有话本卖，我怎么没发现。”
晏飞白没理她，胡蝶见他看的认真，忍不住凑上前去，伸手去翻封面，“什么话本这般好看？”
晏飞白倒是不曾阻止她夺书的行为，胡蝶很快便看到了那话本封面，只是这终于看清楚了，她倒是有些错愕了：“神怪异闻之狐妖？”
你一道士看这种话本？
“这说的啥？”胡蝶问。
“书生与狐妖之间的倾世之恋。”晏飞白答。
胡蝶随意地在结尾翻了翻，看见狐妖揍翻一众棒打鸳鸯的道士，为书生生下孩子，顺便带着书生与孩子一道升了仙，一脸的不忍直视。
“你一道士居然能看得进这种瞎编乱造的玩意！？”
连她也看不下去好嘛。
这就像某些业界大牛，看着外行评价自个的专业一样叫人无法直视。
晏飞白笑起来，伸手从她手中将话本夺了回来，“这便要看你用何种眼光去看这本书了，你瞧，这书最后写着，狐妖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以道家术法打败了那些个道士，若是妖能使用道法，那是不是道士也能试着以道法施展出与妖术相似的法术？”
胡蝶：“......”
这看个话本也能看出学术问题来，这也是可以的。
“应是不能的吧。”胡蝶想了想道，怎么着道士也是人，该是不能幻化出东西来，除非用符咒，但她还真没见过有什么符咒会有这个功能。
晏飞白似是不在意的翻了翻手中的话本，问道：“你那些个术法是如何施展的？”
这要怎么说呢？
胡蝶手一抬，手掌之间便以妖力幻化出一道妖刃，“就是将妖力外放，然后用意念控制它幻化出想要的样子。”
“大概就是这样吧。”毫无教学经验的胡蝶，只得干巴巴地这般说着。
晏飞白眼神稍稍飘忽了一会儿，最终给了胡蝶一个嘲笑的眼神后，摇了摇头。
胡蝶承认自己这个老师不合格，但是被晏飞白嘲笑，她又不高兴了，啪地一下将他手中的话本给拍落了，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看的，饭吃不吃了！？”
看着身上的话本，又看着因他一个眼神而耍脾气的胡蝶，晏飞白弯了弯唇，立马起身开始哄人：“吃，夫人特地为为夫带回来，必须得吃。”
胡蝶转身看他一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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