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生一愣，站着不动。
“说的就是这位姑娘，你的钱掉了。”背后之人接着道。
她抬起眉眼，微微侧身，身后那位穿着荆钗布裙的小姑娘正弯腰捡自己的荷包：“多谢多谢。”
姜云生脸色变了变，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身边离开，回头看去，并无什么不同。方才提醒的那个男人似乎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压根就寻不着。
他这是什么意思？
姜云生提步折回，小道士瞧了眼，给她推了一碟饺子跟一小碟的醋。
“舍得出来了？”小道士口齿不清楚。
“你想做什么？”她却斩钉截铁问道。
但小道士仿佛早就料到她要走这里，故意安排了方才那一出，也早就猜到姜云生要问他这个问题。他吃完饺子把嘴擦了一把，指着周围小声道：“十个人里头就有八个是咱们天地会的人。”
“别故作神秘，你不说我就走了。”姜云生皱眉。
小道士叹气，瞪着她有些恼火：“你这女人怎么能这样暴躁，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日后少出门为好。你可知党同伐异？我已经听说了槐花巷子里出的事情了，那绝不是我们干的，那般阴邪走旁门左道的是教会里苗人做的。咱们被纪寻打过之后元气大伤，死了几个旗主，大家意见不一样分裂了好几个派别。这三个月里纪晏干掉了其他几派，独留了那些苗人。”
姜云生不知天地会秘事，乍一听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原来是窝里反了。内部出了问题。
小道士看出她的不耐烦，敲了敲桌子，道：“留下那帮人你可知是做什么？”
姜云生托腮，想了想道：“狗咬狗。”
他眼角抽了抽，似乎觉得很有道理，可这比喻也太形象了。
“他是预备让这帮人去咬纪寻呢。”小道士不打算兜圈子了，直接明了说道。
她咦了声，眼里闪过一丝好奇的神色：“你也是天地会的人，你还不是苗人，那便算是纪晏的人。你背后告诉我这些，不担心我告诉他吗？”
“我在帝都可就通知过你的，你不听，现在我就来北通州了。”小道士啧了声，“我的朋友死了，我活着也只是一时的，告诉你这些你清楚就好，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
“纪寻救过你？”姜云生道。
他想了想，点头：“算是吧。”
“你说这儿十个人里就有八个是你们的人，你怎么还坐在这儿跟我讲这样的事情呢？”
“我骗你的，你这么好骗。这儿的都是平民老百姓，脑子里装的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谁管你。”小道士似乎要生气了，“你莫不是把腿摔断了脑子也给摔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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