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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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大概就是接纳、包容和理解吧”,我对阿明说,“我也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得让别人接纳我”,我竟然这样跟阿明说话,就像张爱玲的那句话:开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开出花来。阿明总是在听,他告诉我:得懂得倾听别人,你好像是一个倾诉者。我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人说话了,都不知道自己说得是不是得体,阿明说我应该多交几个朋友,那样就变聪明了。

阿明是有很多朋友,男的女的都有,不过我不干涉,因为还没到干涉的地步,他有自由,我管不着。那些女孩看起来很喜欢他,可是我没有觉得他们是那种关系,我麻木,习惯性的麻木。

承认自己不会谈恋爱,恋爱的关系是很近的吧。从前看到女孩子在火车上都不放下手机,天天泡在一起,而我就不会。阿明嫌我不接他的电话,我回短信的速度也太慢了,有时候竟然是整整一天。阿明偶尔跟我一起吃饭,我觉得很正常,我不知道他平时跟什么人一起吃饭,尽管我们俩都在单位的餐厅,我却不知道。

阿明来家里找我玩,我其实正在看书,感觉这个时候事业是该进步了。他说有一次从我家门口走过,听到我在弹琴,大概是弟弟给我用马尾做的古筝,我曾经玩过,可是没有多大印象。像这样的浪漫,我很习惯抛在脑后,因为快乐是在心里,就算再美好的事,如果内心不能真正地快乐,那再美妙再浪漫都没有用。我的心已经这样固执,我早就打动不了自己,可是我想打动阿明,我会很小心地跟他相处,希望他能够喜欢我,他说他很累了他刚刚帮家里人干了很多活,我说他可以在我床上睡一觉,我去偷窥他,很喜欢他的额头很亮,是我喜欢的那种男孩,我突然有一种想抓住他的感觉,要是得到了,该多美好。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睡醒的时候,我已经用玫红色的唇膏给自己在脸上画了小桃心。他对我看的书提问过以后,跟我玩了一会儿走了,我很高兴他能来找我玩。他让我想起一个人,几年前出现过的,衣着相貌都相似,那个人是母亲的朋友,我跟他聊了不到五分钟,印象也不深。

阿明下班了有时候会来我家做客,我会跟他一起帮妈妈做饭、做家务。看电视的时候,他从后面搂住我的腰,趴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我们进展得太快了,他让我坐在他的腿上他会吻我,我觉得真刺激,他问我为什么不打他,我什么也不说,怔怔地看着他。可是后来,妈妈不让他去我家了,她说还没定亲呢,整天从家里进进出出算什么,我也只能听母亲的,跟他在村口分开。

后来,阿明跟我约会了,我们一起去离家不远的山上,刚刚开发的旅游风景区。他跟我拥抱,他吻我,我打他一巴掌,他哭了,他拥抱着我哭,我也哭,其实我并不想打他,是因为不习惯在人多的地方跟他接吻,我想这是他自己找的,我不动巴掌,他都嫌,我就是这样不解人情,没想到他竟然哭了。我说:我喜欢孙悟空,变个脸给我看。他痛苦地扭曲自己的脸给我看,不过还是哭,他拥抱着我,我也哭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吻过我,从前的初吻已经被岁月洗涤得荡然无存。我一直告诉他我没有恋爱过,其实这是真相,至于爱的纠葛我有,但我是圈子外面的,我不曾深爱过一个男人,追星族我是,像我这样追星的也没有,追星到刻骨铭心,似乎也算是一种恋情。

阿明会把我抱起来,会把我荡得很高,会把我骗进山洞,逼我背诵唐诗宋词。他会逗我开心,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一个人举着拳头在大街上骑着车子飞奔,嘴里喊着口号的是我;一个人痛苦流涕,想到外面当流浪狗,自由至上的是我;在电脑前不顾一切疯狂打字的是我,似乎我的二十几年的青春都与奋斗有关,眼泪、绝望,一切的一切都是励志的,尽管我终究没有成功,尽管我已经忘记了渴望爱情,阿明像一道闪电,让我看到除了压力以外的七情六欲、卿卿我我,我想我该顾及自己的感情了,也许换个环境,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我会走出困境,获得成功,我这样安慰自己,对阿明给予了很高的期望。

2、野玫瑰绽放在角落,无声无息

“野玫瑰,它想找一个地方凋落,却找不到,因为连山谷都不是它的家了,也许凋落在熙熙攘攘的马路上或者商店里最洒脱,可是它总想落在一个男人和女人的故事里,因为神圣地绽放一次,是因为爱情。”这是我为野玫瑰的杜撰。

每个周末,都是阿明约我的,可是那次我没有收到电话。于是,我自己打电话给他。

“有空吗?”

“今天下午跟朋友去钓鱼,你也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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