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无可退，却还是在往后退，床单在身下皱成一团，随着她的后退堆到了床头。
她摇头，她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却只能摇头。
蒋朝余力气很大，一把按住了她，随后腾出右手，用领带把她的手绑在床头的象牙床柱。她整个人都被扭过来，像条放在案上被剖开来的白鱼，肚皮雪白，奋力挣扎。这些反抗所能起到的唯一效果就是手腕被勒出了数道深深的瘀痕。
蒋朝余也没什么耐心等她安静，在晏若挣扎最凶的时候干脆地把住她下颌，抬起，然后低头咬了下去。她牙关紧闭，做着聊胜于无的抵抗，连他最后一点耐心都消磨了。他大拇指稍一用力，疼得她眼泪唰地冲了下来，双唇一分，他的舌长驱直入，肆意发泄着由她的逃离点燃的怒火。
他珍惜她，她就这样对他，那他还有什么好忍的？
她一直在哭，却无声，只有一串串冰冷的水珠沿着面颊滚落，有些渗入身下床单的纤维，有些被蒋朝余用指腹抹去。他的手指无意间揩过她湿漉漉的眼睫，心头跟着一颤，茫然地停顿片刻，又低下头，狠下心，继续吻。
吻去她的眼泪，再去吻她的唇。
晏若醒过来的时候，偌大一张床空无一人，他不在她身旁，一门之外的阳台却隐隐传来他讲电话的声音。
蒋朝余挂了电话走进来，看见她裹着毯子坐在床沿，目光冰冷地直视他：安海哥哥呢？你把安海哥哥跟丁宜怎么了？
蒋朝余的目光沉沉似寒箭，每一根上面都沾染了剧毒。可他偏偏这么气定神闲地看着晏若，隐约能够窥见从前他身上混账的天性。他笑了笑：“我告诉过你的，晏若，我是坏，我是混账，但我不傻，杀人要犯法，放心，他们好好的。”
他话锋一转，声音冷了下来：“我只是找人教训了他们一顿，让他们记住不会再有下一次。”
晏若扑上去，只想要掐死他。
他毁了她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蒋朝余压根没躲，用一只手就轻松地捏住她的两只手腕，竟然还有闲心替她拉着毯子，不让它掉下去。
她的眼里明明有这么多深仇大恨，这么多厌憎烦倦，过去的那几个月她到底把它们藏到了哪里？又是如何才把它们藏得这么天衣无缝。
这些天，她对他不过虚与委蛇，每次在他以为她可能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时候，不过是她为了离开他做的掩饰。
心怎么能这么疼？她怎么就能这么狠？骗了他一次又一次。
——为什么？
她无声地质问，眼中充斥着绝望的猩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泪。可是她没哭，从他强迫她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流过一滴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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