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思念，”娓娓轻声道，“我还想，再试一次。”
思念错愕地盯着她，月光下她的脸庞清润皎洁，宛如冰玉，眼中悄无声息地流转着一道脉脉水光。
思念差点大叫起来：“你在想什么？”
“思念，我想再问他一次，在他心里，娓娓到底该是什么？”
“你是傻瓜吗？”
娓娓浅浅一笑：“是呀。”
思念一声声地骂：“傻子，傻瓜，白痴……”
娓娓一声声地应她：“对呀，我就是啊，我就是傻瓜，死都不死心的大傻瓜。”
思念眼眶微湿，哽咽道：“将来你要受苦的，你知道吗？！你这样下去要吃苦头的。”
娓娓泪眼婆娑：“思念，你不会知道，我曾经多么希望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遇过蒋波。”
没有见过他，她还可以去爱任何人，可是见过他以后，让她怎么有能力去爱其他人？
思念踌躇着，还是问了出来：“那年慎呢？你该怎么交代？”
娓娓低下头，将大半张脸藏在被子里，仿佛想要借此躲避这避无可避的问题。
她被蒋波误了终身，那年慎呢？
他岂不是更可怜，蒋波是她找来的，可年慎呢，是他自己主动碰上来的，他碰到的就是娓娓，根本没得选。
“年慎爱你，连我这个对他最有成见的人都能看出来，他爱你。你对他，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动心吗？娓娓，你再仔细想想，作为你的朋友，我不会拿年慎爱你这件事来劝你回心转意，我只是怕你被蒙蔽了双眼，看不清心里你真正爱的是谁。你想没有想过，或许你并不是爱蒋波，你只是习惯有他的照顾，你这样肆无忌惮，只不过仗着年慎他一直在那里等你……你追着蒋波一路跑一路追，年慎也跟在你身后，一路跑一路追……你们两个都是傻瓜。”
思念轻轻叹了口气：“迟早有一天，再傻的人都会转身走开，再执着的人也会感到疲惫。等你回头的时候，身后可能已经没有人在等你，你却发现他才是你真正爱着的人，你该怎么办？”
娓娓上班的时候，照片的阴云还未彻底落幕，大家私底下讨论的话题当中多了上次在公司楼下等她的赵庆，所有人议论纷纷，话里语里把娓娓说得不要太难听。娓娓听见了也只当作没听见，心平气和地做完手头上的事，然后打开一个年前就已经保存的文档，改了改日期，点了打印，拿着打印出来的文件走去敲赵宇东的办公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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