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十九颗秀逗糖
那个时候，z市高考还没改革，他们还需要度过的一个考验，就是小高考。所谓小高考，就是指普通高中学业水平考试，如果你选的是物化，那么小高考就需要通过政史地生的考试；同样的，如果选的是史地，便要通过物化生政的考试。小高考还分四个等级，分别为A、B、C、D四种，前三种为合格，最后则是不合格。对于z市高级中学，他们的目标当然是A，因为得到一个A能在高考中加一分，四A则加五分，可以说是很大的诱惑了。
不过，目前对整个15班来说，最大的困难是政治。
他们的政治老师就是陈愿高一时的政治老师，也就是说，陈愿在他手中要受到整两年的折磨，对此，陈愿表示无话可说。
这位政治老师讲题的方式很别致，比如说这道题选C，那么他会说：“这道题怎么可能选A呢？B和题目不符，D一看就是错的，答案当然就是C咯！”
底下同学：“……”
陈愿表示早就习惯了。她不选史政，很大程度上就是受了这个奇葩老师的影响，让她对政治没法多一丝一毫的兴趣。
第一次接触的同学显然承受不了这样的教学方式，下了课一个个都在那抱怨：
“这什么鬼哦？ABD都不对，当然选C？你不说我也知道啊……”
“绝了，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妈妈呀！这是什么妖怪！”
教室乱哄哄的，大家都在怀疑现实，只有原本就遭遇过他魔掌的几位同学相视一笑：他们啊，还是太嫩了。
就算再怎么不满意，日子还是得继续下去的，大家的力量太小，谁也无法改变现状，即使是班主任也无能为力，只好规劝大家自己努力。
大家也猜测过是不是因为史地班名声不好，所以师资力量比较差，但后来打听来看，除了重点班配备很好，平行班似乎总有那么一点儿不完美后，大家也就放下了，反正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后来学校不知是为了平息这些风波，还是为了提高学校的达A率，在晚自习专门请了每门课教书最好的老师在专门的教室教学，因为是六门小科目同时上课，所以大家一天只能选择一门课进行辅导。
陈愿他们班……嗯没错……三分之二都去辅导了政治，浩浩荡荡地出发，可以说很有气势了。陈愿提着板凳跟在队伍后面都被逗笑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到了政治教室，大家发现任课老师是重点班的班主任，大家瞬间欢呼。曾经有幸被她带过一节课，真的，那才称得上是重点教学啊。
陈愿坐定后，刚拿出课本和试卷，就感觉到后背被人戳了一下，她转过头有些惊讶：“诶？姜扬？”
姜扬撑在桌上看着她，笑了：“你怎么来听政治了，我以为会是化学呢？”
陈愿羞红了脸，看来她化学的差劲真的被他牢记在脑海了，她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轻声对姜扬道：“我们班政治老师又是那个，我们高一的那个……”
姜扬扬起眉角，手比了个OK：“那我懂了。”
陈愿弯了弯眉，笑了，看来只要被他教过就明白了吧。她转过去认真听课，不愿错过一分一秒，果然，受益匪浅。
姜扬在后头撑着下巴看着少女认真的背影，乐了。看过史地班课表他大概料想到了她的选择，刚刚看到她的身影就知道他的猜测没错。
另一边生物教室。
“姜扬不是说要来的吗？人呢？”
“大概……半路被勾掉魂了吧。”某个了解的好哥们这样回答。
说来也奇怪，甭管陈愿选哪门课巩固知识，总能碰到姜扬。一开始她还觉得是巧合，直到，她在物理课上也遇见了他……
“你不是选的物化吗？”陈愿一脸的无法言说。
姜扬定睛看了她几秒，轻松一笑：“怎么？我还不能来了？”
陈愿心情复杂：“没有，只是……”陈愿停住了。
“只是什么？”姜扬挑了挑眉。
“没什么。”陈愿语气有些冷淡。
她转过身去，不再理他。乔柠和路煜两人闹翻了，听说还是路煜的锅，她总觉得如果她和姜扬再走近，会对不住乔柠。真的，好难办。
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事？
“唉。”陈愿沮丧地撑着脑袋看试卷，但注意力却没有集中，讲台上老师讲得东西左耳进右耳出，好在老师不管下面的情况，不然又要丢脸了。
后面姜扬看到陈愿这个样子，又听到了那清晰的叹息声，似乎知道他的出现给她带来了困扰。年少气盛的他，怎会忍耐？姜扬抿了抿唇，没顾台上老师，就直接站起身拿着椅子在一教室人的注视中走了出去，不见了身影。
动静很大，教室内安静了几秒，老师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讲课，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陈愿没敢抬头看，只是听着那样的动静心还是忍不住一颤，好像什么东西就要消失了，握得再紧，也会从指缝中溜走。旁边同学疑惑的问话她也没理。陈愿低着头掩饰着自己低落的情绪，眼睛有些酸涩，又有些懊恼：难过什么，八字都没一撇，你怎么就知道别人是为你来的了？这下好了，还把别人气跑了。想是这样想，内心的期盼骗不了人，她，还是欢喜的。
“现在来看下这个弹簧，什么时候它会受力平衡？在这个时候，它的力就是……”老师的讲解瞬间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对啊，现在没时间想那些东西了，是不合时宜的。
陈愿努力静下心来，认真听讲。
后来，学校为给大家创造个良好的复习环境，连三门主课都给停了，一整个月都是四门副课轮流上，一天八节恰好平分，每天除了做试卷就是讲解，没有例外。
而这期间，没了体育课，也没有刻意安排的巧合，于是，陈愿再也没有见到过姜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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