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寻先说着，目光骤然锐利了起来：“不过，也不要跟我耍花招。”
上观好似心神安定了下来，他嘴角微微上扬，却是苦笑之态，道：“即便出局，想知道前因后果，并不过分吧。”
“可以，你便听着吧。”阮寻先抬起头忘了忘灰蒙蒙的天——这里的景色他曾经见过，虽然已经是百年前的事，可仍像昨日之事般记忆犹新。
连小小握着风神剑站在原地，眼前这情景她也不知是该直接找来人拼个高下，还是真如上观所言，先按兵不动。
上观是真心好奇，还是先为了稳住阮寻先而出的下策，他们也不得而知。
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阮寻先自然是没什么疑虑，他只当是回忆回忆陈年旧事。
阮寻先的目光最终落在金月身上，她赤金色的瞳仁里闪烁着隐隐的好奇，显然也是想知道，这一百年来发生了什么。于金月而言，百年时间在她漫长的生命里全然不值一提；可毕竟于阮寻先而言，那些事已经像前生前世那样遥远，骤然提及，竟还有些唏嘘惆怅之感。
“百年前，戚家戚远舟，连家连沏，还有我，在宗门的传承下，得到了试炼之地的指引，”阮寻先说着，仍是看向上观道，“也有似你一般通过其他禁地而来的人，不过谁也没有你这般胆大，他们虽不归属于任何一个宗门，却个个身怀绝技。”
上观眉头微蹙，并不避开他的目光。
他隐隐约约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一丝熟悉——阮掌门与他的好友寻先，虽然长相一模一样，可在气韵与眼神上，却稍有不同。然而现在，阮寻先与他长久的对视，那眼神让他生出种错觉来，眼前的人分明还是阮寻先，不是什么阮掌门。
对方回忆着往昔，神情逐渐淡漠起来，好似看着远方。
一魂一魄也是他的，也许，只是上观自己不愿意接受事实罢了。
很快他的思绪便被阮寻先的话唤了回来：“不过他们都略输我一筹，因而最后能踏入试炼之地的人，是我……”
“阮寻先，算我技不如人。”执剑男子嘴角溢着血，捂着胸口很是费劲儿道，“上古灵兽果真非同一般，我连沏并非输给你，而是输给她——”
他说着，眼神中的不服像一柄锐利的刀，刺向面前高傲扬着头的赤狐。赤狐心念一动，化成白发红衣的女子。
女人便是金月，她却是连看都没有多看连沏一眼，只是站在阮寻先身侧，犹如事事都与她无关一般。
可方才，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将疾风剑派现任掌门连沏打成重伤的，便是她。
“金月，连兄与你说话呢。”阮寻先在旁轻声提醒道。
金月的双眼仍是竖瞳，这是她方才动用过真气的象征——表面上看，金月赢得轻松自在，甚至呼吸都未紊乱一分，但只有她与结契之人阮寻先知道，对方好说歹说是疾风剑派的掌门，怎可能如此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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