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听完黎明的话, 余青有些失神。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如果当年警方没有草草结案, 尽职尽责地对尸体进行尸检, 或许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余青深吸一口气, 抬头看向黎明：“那……, 你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黎明点了点头：“知道, 是其中一个死者的亲属。”
见余青迟迟没有出声, 黎明低下头看着眼前的茶水，声音带着一丝消沉：“你会告诉警方这些事情吗？”
余青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她轻声反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黎明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我不知道。”
余青的眼神落在黎明白暂的手指上，他的皮肤是一种病态的白，白色的皮肤搭配细长的手指，让人有一种一碰就碎的感觉。
“其实你心内已经有了抉择, 你不愿意说出这个人是谁。”
“对, 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做到铁石心肠。”黎明捏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我亲眼看到一个鲜活的人死在我面前, 那种感觉我认为你应该懂得。”
黎明抬起头看着余青, 他棕色的瞳孔里映衬着余青回避的姿态。
黎明感觉嗓子干的难受, 他一口将杯中的水喝了一大半。
“有一个问题深深埋在我的脑海里, 一直以来我都想问你, 可从来没问出口过。”
“你后悔过吗？”
黎明的眼神追逐着余青的面部表情, 他试图判断余青的心理活动
当年，两名歹徒被警方狙击，一名直接中弹身亡, 另一名虽然没有立刻死亡，但流血不止，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
这时，余青站了出来，她从旁边买衣服的店铺中，拿出几件白色纱制衣物，走到重伤的歹徒身边帮他止血。
在场的其他人觉得余青疯了，居然试图拯救这样的恶人。在场的其他人沉默地看着余青的动作，他们没有出声，但眼中却充满愤恨，仿佛余青同躺在地上的歹徒一样，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最后是黎明上前用沾满鲜血的手强行拽住余青的手臂，他红着眼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这样的人不值得被拯救。”
余青回头望向黎明，她口齿清晰地吐出每个字：“如果他死了，就不用上审判席。”
“我们应该让国家审判他，让被他所害的人来判处他死刑，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他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余青和茗瑜认识十几年，两个人一起学习，一起成长。她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早已是彼此的亲人。
当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眼前被残忍地杀害，余青是愤怒的，她恨害死茗瑜的人，她恨不得冲上前给还没死的凶手补上一枪。
余青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她强忍下心中的怒火，顶着众人愤怒的眼神去给歹徒包扎。
她不想让歹徒这么轻松地死在出事现场，这太便宜他们了。余青想把歹徒推到大众面前，让全国人民记住他们的罪行，目睹他们被判死刑的经过。
他们理应被千夫所指。
如果余青当初没有帮那名歹徒止血，或许他会死在现场，警方会对外宣称歹徒已被当场射杀，这起袭击事件很轻松的被宣告结束。
余青垂着脑袋，露出莫测的神情：“我的确后悔了。”
黎明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握住，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他成功了。
“但不是因为你。”余青看到了黎明面部表情瞬间僵化，他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收回的扭曲笑容。
……
排查工作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所有可疑车辆一一被列了出来，警方对这些嫌疑车辆进行调查。
其中的一辆银色面包车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银色面包车的司机带着口罩，全程没有露出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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