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家伙今晚有约了。
王一露出笑意，二话不说，提包直奔游泳馆。没有讨厌的人在，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下水了。
握紧罩在腰部的游泳圈，王一猛吸一口气，双脚一跃，栽进池子里。
一米五的浅水池飞起两米高的水花，身旁的小胖子吐出一股池水，斜眼瞥向在原地蛙泳的王一。
“趴在水里，脚要离地，不要怕，游泳很好学，爷爷。”胖小子说。
爷爷？王一向下瞟去，那小子还没泳裤高。
“游泳好学是因为你的浮力大，浮力这个词听不懂吧？英文叫buoyancy，哦，我忘了，你还没到学英语的年纪。”王一扬起嘴角说。
“我听得懂英文啊，”小胖子挠了挠鼻头，“我是美国人。”
“美国人为什么有东北腔？”
“我老家在东北，我妈生我的时候，她第一次去美国。”
跑到国外生孩子吗？王一笑了。
“国产配件，美国组装，你是阿拉蕾吗？”
“阿拉蕾？好土啊，”小胖子漂在水面上，“其实仰泳很简单，只要你敢躺在水里，你就能学会，我托住你的头，别怕，爷爷。”
“我是哥哥。”王一揪起沾在屁股上的泳裤说。
十分钟后，王哥哥漂在水上，天窗外的星星伸手可得。原以为游泳要用多大的力量，没想到只要沉静下来，就能轻松地浮在水上。
那么简单，他却学不会，原来是用力过猛了。
王一侧头回应了小胖子的笑容，两人在水中静静前行，像是青蛙和鲸鱼的共舞。在这片宁静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了。
“师父！”
那声音太过刺耳，王一受到惊吓，脑袋一下沉在水中，爬出泳池时，他喝得很饱。
王一擦擦嘴巴，扭头望向深水池，孙柏勃和司马挥起手来。
“那两个哥哥在叫你，爷爷。”
小胖笑了，没有门牙。
“你难道不该在约会现场吗？”
王一从衣柜中取出衣服，刻意装出随口一问的样子，不得不说，他的演技太差了。
司马微微一笑，在腋下喷上香水。
“先健身再约会。这个年纪不运动，不过一星期，腹肌就消失了。”
“约会一定要带上我，我年轻力壮。”孙柏勃一说话，口臭就飘过来了。
王一下意识地贴近香喷喷的司马教授，“有女友的年轻人最好老实点，相处太多，对肾不好，肾病很难治。”
“不怕不怕，人有两颗肾嘛，一颗留给老婆，另一颗还闲着。”孙柏勃笑嘻嘻地说。
“所以未来的三年你打算玩下去吗？”想到莫名其妙的三年约定，王一感觉血往头上冲。
“我肯定要和小鹿好好过日子呀。”
“拈花惹草可不像过日子的样子，给不了婚姻，至少给纯爱。有情操的男人决定同居的一刻，就该有结婚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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