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有果必有因
空中花园种了几棵过人高的枣树和桂花树，晚开的桂花在微风的吹拂下送来了缕缕幽香。
花园中央有个用紫藤树围成的拱门型长廊，密密麻麻的绿叶和藤条隔绝了不少噪音。
我跟着沈陌走在他身后，鞋底敲击着青石板地面，也一下一下地敲在我心上。
他突然转过身来，我急忙从神游中反应过来，及时刹住脚步，才没有撞到他身上。
他看着我，紧蹙眉心，眼底积聚着浓浓的愧疚说，“曼殊，振恒建设的案子，很对不起！我本想给张竣一个警示，却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关系，我更没想到会出现那样的意外。”
我笑了笑说，“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事。沈陌，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即使不是你，也一定会有其他人这样做，这只是迟早的问题，我终究还是要面对的。我姑父一家是自作自受，相反，你做了一件很正义的事情，有些人还会感激你呢！”
半晌，他饱含回忆地说，“当初你和百慕都是我想要的，那时候我觉得百慕比你更难得到。我觉得你那么喜欢我，你一定不会舍得我的。因为有了第一次的复合，所以即使你第二次跟我提分手，我虽然很生气，也对你说了些狠话。但我还是对自己有信心，我觉得你不会放下我的。我自以为很了解你，却不曾想到我高估了你对我的感情。我没想过到最后我会得到了百慕，却……”
他突然话锋一转，眼眸中饱含希冀，“我已经在枫叶世家买了套房子，只要你愿意，我会放过陆以轩，我会立即和梁慕雪离婚。只要你愿意，那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愿意。”顿了顿，我望着他惨白的脸色又说，“我、我已经……和以轩同居了。”
“我不介意。”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眼眸里却还残存着几分希冀。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是想知道他是否介意，而是想说我不愿意回头了。四目相对，我冷冷地说，“我喜欢他。”
他抿了抿嘴唇，脸色又微沉了几分。
我看着他决绝地说，“沈陌，我不是你们争夺的猎物，无论你和致和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和你在一起的！”
他抓紧最后一丝希望说，“你答应过我，要做我老婆的，我们能不能不要食言？”
我泪流满面，沙哑着嗓音说，“沈陌，对不起！”
他攥紧了拳头，黑着脸偏执地说，“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答应过我，以后不要跟我说对不起的！”
我无力地跌伏在地上，低下头张了张口说，“对不起、对不起……”
当年，我或许为这份感情多付出一点勇气，我或许对他多一份信任，我哪怕再自私一点，我们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我自以为那样对他好，却从来没问过他愿不愿意接受，就硬塞给他了。
半晌，我的眼角余光瞥见他的手向我头顶垂了下来。
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不劳烦沈总了。”
只感觉头顶那只手在空中顿了几秒，终是意兴阑珊地被收了回去。
我抬起头，只见以轩款款向我走了过来。我赶紧抹了抹眼泪，正想自己站起来，他却已经来到我身边，伸手将我搀扶了起来。
以轩皱眉看着我，语气带着几丝宠溺问，“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说完，他的目光转到对面，打量着沈陌，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嫌弃电灯泡太亮了。
沈陌脸色沉郁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什么话也没说，抬起脚就转身走了。
以轩盯住那抹渐渐走远的背影，神色喜怒难辨。
我忙拉过他的手说，“我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他点头应好。
我收拾面上的情绪，进洗手间补了妆，出来后也就开席了。
许瑶已经换了一身精美淡雅的秀禾服，发髻上佩戴着相应的头饰，皓白的手腕戴着成双的金镯子，她脸上挂着一抹不甚在意的淡笑。
林翔则是身着绛红色的龙袍，眼眸、酒窝全是浓得化不开的笑意，那神情颇有点儿像赢得了天下江山的帝王。
随着酒桌上的食物越来越少，许瑶和林翔端起酒杯，走过来与每桌的宾客敬酒了。
我斜眼望过去，觥筹交错间，忽见梁慕雪脚上踩着高跟鞋没有站稳，踉跄了一下。
还好站在她身边的沈陌眼疾手快，及时用大掌托住了她的细腰，才不至于让她跌倒。
沈陌轻轻拍了拍梁慕雪的手背，嘴唇一张一合的，似是低声说了句话。
梁慕雪朝他盈盈一笑，眼波里满是柔情。
两人并肩而立，仿若天造地设，如同璧人一对。
我抿唇一笑，虽然我没有创造某种可能，可是我也没有扼杀掉某种可能！
以轩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捏了捏我的手，偏头过来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腿又痛了？”
我回过神来，反握住他的手，与他相视一笑，摇摇头说，“我没事。”
他朝我暖暖一笑，默默地给我夹了一只猪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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