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唉声叹气?”他问。
我枕着手臂,悄声道:“你觉得我以后应该做什么呢?”
“你?”丘程看我一眼,“做……”
“嗯?”
他落在数学试卷上的笔尖一顿,笑着改口:“你想做什么?”
“我就是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如果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那就把眼前的事情先做好,反正努力去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总不会是错误的。”
我看着他没说话。
他从试卷里抬头看我一眼:“怎么了?”
我摇摇脑袋,重新拿起手边的米菲黑色墨笔做试卷。
我本质是一个悲观的人,但好像每一次只要丘程对我说那些看起来冠冕堂皇又没有实质作用的话时,我都会莫名地深受鼓舞,或许仅仅只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他而已。
简霓突然转身借着拿我橡皮的契机,冲我往体育委员的方向指了指,我看过去时老黄正好也从底下浅浅的笑声里发现异样。在教室的角落,体育委员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半握着笔,冲讲台的位置仰着头半张着嘴睡得正香。
“咳!”老黄走到他旁边清咳一身。
没反应。
他顿了顿抬起指节敲了敲体育委员的桌子。
没反应。
老黄直接怒了:“曹逸!”
“啊——”体育委员猛地从座位上蹦起来,抻着脖子大喊一声,“选C!”
大家瞬间笑成一片,老黄也没忍住笑,一边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一边说:“别在教室趴着睡,对脖颈不好。”
体育委员这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红着脸坐下去。
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连简霓早上从中山楼背书回教室后,都能在手肘碰上桌子时倒头就睡。
“我睡过最舒服的觉就是课间十分钟。”简霓振振有词地总结。
当时我们三个正站在中山楼二楼的露台上背书。若河的深秋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白昼和黑夜被明显划分为六四分,黎明的鱼肚白刚刚浮现,看书时必须要借助白炽的走廊灯,但是四周起起伏伏的朗读声已经连成一片,像划破天际的一把利剑,在日出时发出前所未有的锋芒。
我捧着装豆浆的纸杯一边暖手一边背英语短文,偶尔卡壳停下来安安便会流利地帮我接上后面一句。
“有点冷。”简霓拉下手肘的校服外套把手指缩进去,“还有十分钟早读,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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