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祐齐摇摇头，笑了一声。他抬起头，迎着窗外的朦胧，眼里似乎有颗太阳：“是他陪着我的。”
“可是他当时……”
“他在这儿陪着我的。”张祐齐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石潇抿抿唇：“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弃吗？那你是不是太小瞧了我对你的爱了。”
“没有小瞧，是高看。”张祐齐说，“石潇，我真的很感谢你这五年在公司里，或是生活中为我做的一切……但是现在……”
石潇打断了他的话，饱含期待地看着张祐齐：“如果我愿意退出的话，能不能让我留在公司？”
张祐齐摇摇头，十分果断。
“你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把我推得远远的。你就不怕把我逼急了，将你们之间的苟且都告诉你爸，跟你们来个鱼死网破？”
“如果怕的话，我也就没资格去爱他了。”
旭日已经东升，一缕金色的阳光像纱绸一样从窗外倾泄而下，张祐齐站起身，看着石潇笑了一声说：“经历了这件事，以前的所有顾虑都没有了。”
石潇看着他，有些害怕：“你要去哪？”
“去家里，然后堂堂正正地去照顾他。”
石潇一个踉跄站了起来，他踩在了玻璃渣滓上，却一声闷哼都没有：“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
“你爸会毁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这几年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有他在，总会好的。”
张祐齐吐了口气，仿佛十分轻松。石潇上身不稳倒在沙发里，他看着从脚底下流出的黏稠的血液，失笑痛哭。门外那人的脚步，他再也追不上了。
哭累了，石潇就坐在沙发上，拿出昨晚他还当作宝贝一样抱着睡觉的白色睡袍，一边清理着脚底下的玻璃渣，一边擦拭着血液。然后将沾满了污渍的睡袍扔在了垃圾桶里。
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甚至还用了些粉底挡住了他憔悴的面容，他出门了。第一件事，去买了一部新手机，然后拨出了两通电话。
第一通电话是给白义的，无人接听。
第二通电话，是给张爸的。
张爸接通电话的时候，张祐齐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
“小潇，你是说真的？”
“真的。”石潇挂了电话，他迎着阳光咧开嘴角，从未笑得如此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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