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谁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不知过了多久，刑酒垂着头，闷闷不乐地低语道：“师兄，走吧，去吃早饭。”
于逸舟只是沉默。
刑酒捏了捏正在隐隐作痛的睛明穴，看着他道：“你还是要走对么？”
稀薄的阳光打在头顶上，四周蒸腾着红离妖娆的芬芳，刑酒重重地叹了口气，只觉得颓丧。稀里糊涂的，事情一步步逐渐演变到了今日的局面，而刑酒这个当事人却只能像局外人一样，什么都不能阻止，既不能阻止于逸舟一意孤行要离开的想法，也不能阻止那头已经远去的洛晚凉。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非但搞不清楚洛晚凉和于逸舟之间究竟有没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而且连自己在他们二人眼中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都搞不清。连日来，他为了于逸舟的事提心吊胆，又因为洛晚凉的态度而患得患失，成天弄得自己紧绷绷的，都快变成个神经病了。可事实上，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无能为力，一无是处……
刑酒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再次垂下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都他妈什么跟什么……”
于逸舟微微蹙眉，“……小酒。”
刑酒抬起头对着于逸舟展颜一笑，“师兄，有句话我一直没跟你说——对不起。”
于逸舟面上不露声色，眼神中却悄悄闪过了一丝酸楚。
“对不起，”刑酒重复了一遍，“当初要不是我自作聪明给你出馊主意，你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对不起啊师兄。”
于逸舟上前一步，未及开口，刑酒继续道：“师兄，还记得当初你离开时留给我的信么？你说，唯愿两不相欠。怎么可能两不相欠呢？不论怎么算，总归是我欠你多一些是吧？呵呵……师兄，我是真没办法了，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劝，横竖我欠你的已经还不清了，也无妨再多欠你一点了是吧？如果你去了，出了什么意外，我就会一辈子活在内疚中。反正我脸皮厚，内疚越累越多，可能也就无所谓了，是吧……”
看到于逸舟眼中的痛色，刑酒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实实在在是个混蛋。这番话说出口之后，不管对于逸舟而言是威胁或是伤害都不重要了，只要能留住他，不让他去送死，其他的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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