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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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五

秦慕昀和傅若晨进了宫门, 刚下了马车, 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小团子蹬着脚摇摇晃晃地跑来,伸出两只小手臂,“虎皇,虎皇……”

看着那可爱的小团子,傅若晨的心都要化了。

秦慕昀抱起来到脚边的小团子,秦以辰把脑袋埋在秦慕昀的怀里,两只小手抓着他的衣裳, 差不多一个月没见他的父皇,虽然他没哭没闹,但心里确实很想念的。

秦慕昀对怀里的小团子说:“来, 辰儿,见过你的母后。”

秦以辰看了看傅若晨,“麻麻……”

傅若晨摸了摸她的小脸, “辰儿真乖。”

秦慕昀再教他, “辰儿,要叫母后。”

傅若晨道:“妈妈也是母亲的意思,他还小, 以后慢慢教也不迟。”

秦慕昀笑了笑,“难怪那日去舅舅那, 这小家伙会闹着要你抱,原来是你一早暗度陈仓了。”

傅若晨挑起眉,“我生的儿子,还不准了?”

秦慕昀道:“你欺瞒我那么久, 我可要好好跟你算算账。”

傅若晨仗着自己肚子里还有个,有恃无恐道:“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样。”

“麻麻,抱……”秦以辰伸出小手臂,向着傅若晨。傅若晨看到小团子伸出手了,立马就接了过来。

秦慕昀道:“我们先回栖凤宫。”

傅若晨问:“那还留着?”

“我离京之前着了人修缮打扫,想必已经好了,日后辰儿也不必住梓晨宫了,就住栖凤宫同你作伴。”

“嗯。”

秦慕昀伸出手要把秦以辰接过去,“你还有身孕,辰儿我来抱。”

傅若晨好不容易抱到儿子,才不愿意松开,“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是怀着九个月的身子,我照样能抱着辰儿到处走。”

秦慕昀无奈笑了笑,只好让她去了,“你小心看路。”

栖凤宫门前的杂草除了,大门重新上了漆,里面的花草修剪了,破的地方也都修好了,就像一年半前一样,连屋里的摆设都没怎么变。

她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光明正大地回来。

傅若晨看了一圈,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仿佛这一年半的奔波劳累,伤与痛,都是一场梦。

梦醒了,她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在栖凤宫看了一圈,天黑了下来,傅若晨先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裳。

出来时,偏厅里秦慕昀和秦以辰父子正等着她用膳,看她过来,两名宫人将饭菜的罩子揭开,五六道佳肴的香味飘了出来。

一家三口像普通人家一样用膳,傅若晨让秦以辰坐在自己旁边,自己吃一点,再喂给他吃一点。

用了膳,秦慕昀去沐浴更衣,傅若晨则给秦以辰亲自洗了个澡,陪着他在澡盆里玩了一会水,到了戍时,一家三口才歇下。

隔日一早,傅若晨醒来时,秦慕昀已经去上朝了,旁边的秦以辰也醒了,正在他身边玩着她的头发。

傅若晨起床洗漱,让宫女给她换上凤袍,上了妆。她许久没有看自己上妆的模样,做了一年半的‘男人’,她差点就要忘了这宫里的规矩。

她想着昨天就回了宫,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去给太后请个安。虽然一年半前,太后亲自过来赐她鸩酒,但那个时候想必太后也是为江山社稷堪忧,能理解。

太后这人不算是好人,但她对秦慕昀的好是千真万确。

傅若晨早就看开了,这太后怎么说都是太后,她也不能真的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她穿着凤袍,戴着凤冠,来到懿安宫门口,却被老嬷嬷拦住了,“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说了,以后每日在懿安宫诵经念佛,为天下苍生祈福,不再见外人。”

傅若晨倒不惊讶她不愿见她。

太后最疼爱的侄女出家为尼,而她最不喜欢的皇后却回了来,她心里必定许多怨气,诵经念佛不见外人大有与他们断绝往来的意思。

傅若晨心想,那么多事情都摆平了,也不差这件事,她不见得对太后有多喜欢,她只是希望他们这一家子能和和气气地。以前谁犯了什么错,谁又对不起谁,都是过去了。

她对老嬷嬷道:“劳烦嬷嬷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有许多话想同她说,希望她能见我一面。”

老嬷嬷有些为难,“这……”

傅若晨再道:“劳烦嬷嬷传话,若是太后不见,那便算了。”

老嬷嬷点了点头,“那娘娘在这等等,老奴去通报一声。”

过了半盏茶功夫,老嬷嬷出来,对傅若晨福了福身,“皇后娘娘,您还是请回吧,太后娘娘说,她虔心礼佛,是不能被外界干扰的。”

傅若晨也不勉强这一时,她了然地点头。

“清宛。”

傅若晨转身,见刚下朝的秦慕昀向着她走来,“陛下。”

秦慕昀下朝后回到栖凤宫,听宫里的人说皇后去了懿安宫,便立马过来。刚听到了老嬷嬷说的话,心里大概明白了太后是不想见她。

秦慕昀话里带着对她的安慰,“母后既然是为天下苍生祈福,我们也不便打搅,先回去。”

“嗯。”

秦慕昀牵起她离开了懿安宫,走出了挺远,傅若晨才开口,“我与太后也算是许多恩怨,她怨过我,我也怨过她,若是别人,我自然是不会再想和她扯上干系,互不相见我还挺乐意。但后来想想,若不是她,也不会有今日的你,若不是她,叶家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地为你着想。叶妹妹犯了错,如今出了家,叶家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或多或少都生了嫌隙,这是人之常情,若是以后连太后都不站在我们这边,那叶家也就与我们越发疏远。”

秦慕昀听了她的话,几分欣慰,“你还想了这么多?”

“那是,否则怎么母仪天下?”傅若晨笑了笑,继续说:“抛开与叶家的利益不说,太后始终也是你的母亲,这十多年对你的关心体贴都不是假的,就算她有些地方做得不对,但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害你。如今她年纪大了,是该享福的时候,你我也应该好好服侍她。”

秦慕昀觉得傅若晨说得有道理,他的母妃尹霜月在他十岁时便去世了,这宫里头本来就是凶险的,他失去了母妃,没有人庇护,应该是步步艰难的,但好在皇后将他纳入自己名下,他成了皇后的嫡子,还有叶家的扶持,自己才能顺风顺水走到今天。

“那明日你我再来懿安宫,若是母后还不愿意见,那便日日都来,我想她必定会心软的。”

“你这法子倒也不错,也算是表明了孝心,不过,如今太后不愿意见我,无非是三个原因,一个是她并不待见我,一个是叶妹妹的缘故,另外一个是她心里有愧,只是这些事她都憋在心里,不愿说出来,成了心结。”

“既是心结,不是一两日能解的开的,你也不必急着解开。”

“嗯。”

回到栖凤宫之后,傅若晨先是陪着秦以辰玩了一会儿,耐心教他说话走路,中午过后,又让人去请叶知贤进宫谈话。

傅若晨安排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与叶知贤谈话,知道叶知贤喜欢喝宫里的酒,特意让人备了酒。

虽然经历了妹妹叶知梦出家为尼的事,叶知贤却像没事人一样,脸上总是带着几分笑意,在凉亭里坐下,行了礼就露出了真性情,“娘娘,你这爬升速度比我确实快多了,一个月从参军升游骑将军,又一年升忠武将军,如今一年半,你便成了皇后。”

听叶知贤调侃,傅若晨笑了笑,“这可都是拜你所赐,忘心丹的事,是你告诉陛下的罢?”

叶知贤无奈笑了笑,“你离京后,他就丢了七魂六魄,病恹恹的,那日见他咳了血,可把臣吓坏了,哪还敢隐瞒。”

一听咳血,傅若晨大惊,“什么,他咳血了?”

“可不是,臣也吓着了,赶紧一五一十地招了。”

傅若晨心里想着,得再让人去誉安候府请白之晏进宫给秦慕昀瞧瞧,咳血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

叶知贤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想不到的是,长音也给他留了解药。”

傅若晨想,白之晏给他留解药是猜到了秦慕昀会去找他要解药,并且当初他已经知道她是无辜的,所以迟早还是会回宫的。

傅若晨看着叶知贤,“那你呢?”

叶知贤倒疑惑起来,“什么?”

“叶妹妹出了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叶知贤把手里的酒杯放在石桌上,“娘娘想听真话么?”

“自然,同我你可没必要说假话。”

叶知贤道:“知梦做错了事,陛下能隐瞒天下人,也算是对我们叶家的恩宠。如今她出了家,臣倒觉着比她入宫还好些。”

如果叶知贤说的是真话,那说明他并没有埋怨秦慕昀,也没有埋怨她,“为何这么想?叶妹妹若是入了宫,于叶家,于太后,那都是好的。”

“这只是表象。”叶知贤吸了一口气,“臣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陛下心里只有你,即便知梦入了宫,也只是守着一个空心人罢了。”

傅若晨道:“叶妹妹虽然犯了错,但比起叶家这些年对朝廷的奉献,也不算什么,想必她当初也没想到她的一念之差,会让宸南王有机可乘。既然是无心之过,让她在庵里待一年半载,日后还是要找个由头让她出来,给她找户好人家嫁了的。”

叶知贤听了傅若晨这番话,道:“娘娘心里对她没有恨么?”

若不是当初叶知梦鬼迷心窍,她的身份也不会被发现,更不会有后面一年半的骨肉分离。

傅若晨顿了顿,淡淡一笑,“言舒,怎么说好,凡事都有好也有不好,一年半前的叛乱确实让我元气大伤,这一年半,我也好,陛下也好,都过得艰难。但事后又想,在这一年半里,宸南王死了,藩军平定了,而我也沉冤昭雪,名正言顺地回来了,曾经的事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叶知贤道:“娘娘为人宽厚,臣佩服。不过,臣也去见过知梦,她说她如今在庵里就过得很好,放下了曾经的执着,心里平静许多,想来她也不想还俗。”

傅若晨点了点头,“那就由她吧,若是有一日她想还俗,只管同我说一声。”

“谢娘娘。”

傅若晨看着他,“该是我谢谢你,这些年,若不是你,我熬不过来,陛下也熬不过来,言舒,我欠你的,那是一辈子也还不完。”

叶知贤朗笑几声,“娘娘若是觉着亏欠,下个月我成亲,娘娘备一份大点的礼便是。”

傅若晨道:“自然,我就怕我那份礼太大,你那将军府不够放。”

“怎么不够地方,娘娘以前住的院子我大可以收拾出来放。”

傅若晨笑了笑,两人还是像以前一样相谈甚欢。

“在说什么,说得这么欢?”一个声音传来,换上常服的秦慕昀提步上了凉亭的阶梯。

傅若晨道:“在说,言舒下个月大婚,我送什么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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