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上一章 【文学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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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含着她, 明明只是吮吸指尖的血珠, 却让她产生一种那不是手指, 而是其他部位的错觉。

冬天乔茹住院时两人在家玩得很开,初尝人事的新鲜感加少年人的莽劲让人头昏脑热, 什么姿势都敢用, 什么地点都敢做, 浴室、客厅、厨房、阳台, 把灯一灭, 帘子一拉,疯起来无所顾忌。

夏夏犹能记得每当谢淮抱她时那浑身止不住颤栗的感觉, 如同此刻一样。

谢淮抽出她的手指,唇上不慎沾了她的血,淡红色里掺着一点朱红, 让他原本就英俊的面孔稍带了一分说不分明的邪气。

谢淮站在原地,手臂一伸, 把她整个揽住。

他像是识破她的心思,低头咬她耳朵,暧昧地问:“想什么呢?”

夏夏耳垂热得如被八月烈日炙烤过的黑色大理石地面, 脸皮也热,谢淮的手掌贴在她裙面, 轻轻一提,将她整个裙摆拎在腰上,露出两条修长纤细如白玉般清皙的腿,以及打底的浅粉色内裤。

谢淮低头吻她, 他一点也不温柔,重重、蛮横,动作匆促又激烈,毫无怜惜,像要把她肺部的空气横扫一空。夏夏嘴里吐出嗯的一声,没有拒绝,而是手指扣住他肩膀,温顺地承受他的亲吻。

谢淮手掌向上游走,跃跃欲试要攥住那日思夜想的柔软。

一道卷帘门之隔的外面天气正好,落日余晖从窗口的缝隙里投来淡淡的一道光泽。

有女声响起:“梁源太,你怎么坐在外面吃饭啊?赶紧开门,我要拿快递。”

梁源太傻乎乎地笑:“淮哥不让开。”

夏夏猛地惊醒,按住谢淮在她裙下作乱的手,推开他。

谢淮没防备,被她推得踉跄后退了一步,粘连的唇间扯出一条晶莹的银丝。

谢淮痞笑着抬手擦掉,挑眉邪气地看她:“上回就是爽完翻脸不认人,又来?不过这次你有点亏,爽都还没爽到。”

谢淮狗嘴里吐不出一句人话,夏夏恶狠狠瞪他,可她眼睛漆黑明亮,波光灵动,那一眼不仅没叫人觉出凶狠,反而像是撒娇一样。

谢淮接受到她羞恼的目光,心情说不出的好,他弯腰拉开卷帘门。

夏夏的棉布裙子被揉得全是褶皱,脸也满是红晕,谢淮就这样大喇喇开门,她怕被人看见说闲话,躲到货架后面。

谢淮看了眼那女生的取货码,哼着歌走到货架后。

夏夏刚把裙子整理好,听见耳边有动静,一抬头冷不防撞到谢淮的下巴,谢淮的棱角如看上去一样坚硬,夏夏头皮泛麻,一手捂住头,另一只手堵住嘴防止自己痛叫出声。

谢淮微不可闻笑了声。

他手臂越过夏夏头顶,取出架子上的快递盒,瞥了眼纸壳上写的取货码,而后漫不经心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夏夏刚洗过澡还有些潮湿的头发。夏夏与他眸子离得极近,对视时惊叹与谢淮的眼睛漆黑深邃,仿佛藏了亿万星空。

谢淮却没打算一个吻就结束,他戏谑弯唇,手沿货架一路滑下,在刚刚没来得及摸到的柔软上狠狠捏了一把。

夏夏疼得啊了一声,门口的女生疑惑:“什么动静?”

谢淮坏笑:“是我……”

夏夏连忙掐住谢淮的手臂,他那句脱口而出的是我和夏夏硬生生咽了回去,疼得嘶气改口:“是我养的猫。”

谢淮去前面把快递给那女生,夏夏靠着架子平复心情,听谢淮和女生闲聊:“捡来的猫性子野,怎么训都不乖,一生气就跳起来咬人,不打不听话,打又打不得。”

女生说:“刚养的宠物都这样,犯错了打一打它才长记性。”

谢淮:“那不行,打疼了她我也心疼,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他重音落在“别的法子”四个字上,明明再正常不过的四个字,夏夏却不知怎么听出一股暧昧的腔调。

她面红耳赤,那女生一走就从货架后钻出来。谢淮不急不躁,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悠悠跟在她身后。

老宿舍区人不多,林荫路两旁海棠树抽着翠绿的叶子,夏夏酒红色的裙摆被风吹得飘起,露出一截漂亮的小腿,谢淮只是看着,就觉得心里宁静无比。

他步步跟紧,在她耳边不停叫:“夏夏,夏姐,你看我一眼啊,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夏夏恼羞成怒,凶巴巴地说:“滚开!”

谢淮拦住她的去路,宠溺地掐她脸蛋:“都老夫老妻了,跟我闹什么?”

夏夏鼻尖泛红,声音细细的,满是委屈:“疼啊,你手劲本来就大,也不知道轻一点……”

谢淮一愣,随即笑了:“我下次注意。”

“不过那也要夏姐给我下次机会才行。”他低头,看着夏夏头顶的小小发旋,眼里笑意更甚,温柔得不可思议,“闹了这么久,该和好了吧?”

夏夏听他这话,眼圈莫名热了,她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我从来没有跟你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考虑过的,和你在一起是,分开也是……”

谢淮不等她说完,吊儿郎当打断她:“那你重新考虑一下。”

“重新考虑。”他言语掷地有声,神情却很不经意。

他轻描淡写地说:“你心情差,我给你时间冷静,你压力大,我也在努力赚钱给你安全感,但我从没答应过分手。”

“晾了我这么久,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对自己有什么埋怨都应该想开了。别说什么会拖累我这种浑话,咱俩谁离了谁都不能好好活。”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他凝视着她,一字一顿,“我谢淮既然认定了要和你共度一生,你就别想跑,就算不喜欢我了也别想跑。你使小性子可以,对我发脾气也行,但再这样不理我,我耐性都要被磨没了。”

“如果你还是不肯乖乖听话。”谢淮顿了顿,朝她笑。

他唇红齿白,干干净净爽朗的少年模样:“淮哥就用自己的方式帮你解压了。”

夏夏早在放假前就申请了暑期留校实习,假期同宿舍的人都走光了,偌大的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睡。她早上出门实习,晚上回来,偶尔会在洗漱间碰到留校准备考研的同学,相互打个招呼错身而过,彼此都不会太过留意。

今天下班早,夏夏乘地铁到大学城站下车,沿着步行街一路逛回学校。

她在路边的小店买章鱼烧,听老板和排在前面的客人闲聊。

“要下雨啰,鬼天气闷得很。”

“雨季马上到了。”老板趁打包的功夫抬眼望天,“看这天色今晚肯定要下暴雨,这段路地势低,每年雨季都要积水,我要早点卖完早点收摊回家了。”

夏夏接过章鱼烧,想给谢淮也带一份,可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没买。

谢淮整天神出鬼没,虽说夏夏放假前在辅导员办公室看见他的名字登记在暑期留校的学生名单上,可他不是每天都在校内住,夏夏不问,他也不主动说自己在做什么。

夏夏边吃章鱼烧边朝学校走,路过校门口的ATM机顺便进去查了下银行卡余额,这卡里存着她这些年做兼职攒下来的积蓄,还有实习的工资,夏夏数了数,这个月刚发了工资,她的余额三万出头。

三万。

对从前的她而言算是一笔巨款,可对未来的生活而言,还是有点少。

夏夏朝宿舍走,面前有人挡住她去路,她抬头,看见谢淮若有所思打量她手里的章鱼烧。

“番茄味的章鱼烧,还加了海苔和肉松,晚饭挺丰盛啊。”他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语气兴师问罪,“为什么不给我买?”

夏夏上次被他威胁了一通,不敢不理他,说:“我又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住,你没吃饭吗?”

谢淮点头,她见谢淮看章鱼烧的目光灼热,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试探地问:“又没钱吃饭了?”

谢淮:“……你有意思没?”

“上次没钱吃饭是意外,你总提那茬干什么?我一大男人不要自尊的啊?三番两次拿没钱吃饭的事提醒我,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夏夏倒不是想提那事,只是担心谢淮又垫钱给别人自己吃不饱肚子,她是担心他饿着,而谢淮全然没领会到她的关心,还将好心当成驴肝肺,夏夏不想理他了,气呼呼绕过他离开。

可谢淮不准她走,擦身而过时,他拽住夏夏手腕:“你给我等会儿。”

他用词语气无一不霸道,仿佛酝酿着重量级的言语。

夏夏静静看着他,等他嘴里接下来要说什么。

谢淮眼珠子瞅着她手里的小盒:“想走也行,把章鱼烧给我吃口。”

那神情就像拦路要钱的绿林贼匪,满是嚣张。

“想吃不会自己去买?”

谢淮理所当然:“我就想吃你的。”

夏夏:“……”

她直接连吃的带盒子通通塞给他。

谢淮满意地放过她,他嘴里嚼着章鱼烧,腮帮塞得满满的,看着夏夏的背影嘟囔:“就会惹我生气。”

南大老宿舍楼的条件比学生们想象中更差。

十多年没人居住为了学校新区建设才临时启用,楼道里充满数不清的灰尘和螨虫,洗漱间的地面爬满蟑螂和青苔,地砖被岁月和潮湿的空气荼毒出黏糊糊的黄色脏污,站在那里洗漱,不留神就有耗子从下水道口钻出来从脚背上跳过去。

夏夏在洗漱间见过几次耗子,在走廊也见过,更有女生在宿舍里被耗子吓得上蹿下跳,宿管老师毫不在意,买了粘鼠板叫她们自行解决。

有人实在受不了这个恶劣环境,把宿舍内部的情况拍了照片发在学生群里,那些搬完宿舍就离开的学生还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条件这么差,一下子群情激愤,在微博上闹了起来。

夜里狂风骤起,下起了瓢泼大雨。

谢淮明天要出远门,正收拾行李,辛浦消息发了过来:【淮哥,你快看到微博,咱们院的学生和学校官微吵起来了。】

谢淮不怎么玩微博,因为夏夏也不玩,他觉得没什么意思。辛浦又激动又兴奋,仿佛正在看一场大戏,谢淮行李差不多收拾完了,坐在桌边一边吃从夏夏那抢来的章鱼烧一边刷微博。

学生们的抗议活动有组织有规划,先是发博详细阐述了事情经过,配了几张宿舍条件的照片,而后@了省教育厅、市教育局以及一些有影响力的大V,开始南大官微没当回事,见事情闹大了忍不住下场回了几句。

只不过是一群学生和学校对着干而已,没有辛浦说得那么精彩,谢淮正要关上微博,忽然在评论里看到了一个亮眼的昵称。

——热心市民夏夏。

谢淮几乎没多考虑就点进那人的主页,最近的一条微博是一个小时前发的,内容简洁明了,只有四个字。

——【垃圾谢淮】

谢淮:“……”

看来夏夏对他强抢章鱼烧这事怨念还挺大。

他看了眼,夏夏这个号总共发了五百多条微博,丝毫不像她口中所说自己不玩微博的样子。他来了兴趣,坐在床边的桌子前,将窗户打开一个口,顶着外面下着瓢泼大雨的湿润空气,把夏夏的微博一条一条看下去。

初看时神情坦然,只以为夏夏是开个小号骂他,越往下看眉头蹙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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