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里的太多东西,以他现在的心智年龄,已是承受不起。
人愈老,愈想过太平安康的日子。这也算是人老后精力跟不上年轻人的一种自我保护了。
此日午时,王筠午觉转醒,躺在床椅上小憩时,忽听门外马夫来报,庾缙求见。
王筠半咪着眼,想是在想庾缙是谁一样,半响,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庾缙此时,已为人父,孩子正是他的嫡妻萧容渐所出。
孩子生下来时,当时王筠正在外出游历,也曾递上过贺礼相送。
如今这孩子已会慢慢学会走路了。
王筠看着一旁嬷嬷抱着的孩子,问及一旁的庾缙,“可曾取名?”
庾缙轻语笑了笑,道:“取了。姓庾名峪,希望他能明白我给予他名字的深意。”
王筠轻轻笑了起来,看着庾缙,笑问道:“你母亲不曾为这孩儿取名?”
“也取了。母亲和妻各执己见,闹的家里十分翻腾,母亲想取钰,妻想取珂。两人互相取名时场面差一点就要打起来了。”庾缙无奈道。
王筠看此故人的心疲,霎时便笑了起来:“自古婆媳关系难处,我看萧容渐也并非传闻的柔弱。你处在其中,更显困难。”
庾缙笑了笑,倒也不太在意,只是看着王筠,又道:“你如今这件事我看比我还棘手,你打算如何办?”
王筠轻轻笑了笑,道:“这事其实也并不算难办,拓拔泓终归是在中原地界上,本原意随便找个人去杀了他就是了。只是桓玄也夹杂在其中,我就,不便出手了。”
“你和桓玄终归也有养育关系,何至关系如此僵硬?”庾缙突然问道。
王筠骤然被这话问住,对,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里,他也曾问过自己,为何和桓玄关系已至如此,为何桓玄,突然间变了心性。
半响,王筠终道:“我也不知为何,也许我和桓玄,命中有此一劫。”
庾缙看着王筠,多年的故交,当年的权贵赤子,谁又能想到,如今会是这个模样。
“我倒是有个猜想,桓玄一直以来受痴呆症所困,究竟他的痴呆症是何时好,何时病愈,我们一概不知,当年为治这病,你更广求良方。你去查查到底是那种药引起他的病愈,兴许会有结果。”
王筠听及此法,倒是有一些惊疑,看着庾缙,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即使找到,桓玄如今已定了心性,我们再怎样做,也更像是刻舟求剑,再也找不回那剑的徒劳。我已不想去追究前尘往事了。”
庾缙默然,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没说及桓玄的事了。
两人再聊了会,庾缙便先行而去。
“我觉得我做错了。”王筠突然出声,看着面前的马夫。此语说的完全前言不搭后语,更像是,突然想起,便突然而道。
“怎么做错了?”马夫蹲下来同王筠坐在小几之上,细细聆听。
王筠骤然长叹一声,单手撑着额头道:“我觉得我,不该回来。”
马夫听比骤然默了声音,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王筠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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