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叶钧，她是防。
对秦欣，她是歉。
云笙说，孕期的她，就像一个疯子，疯得让人心疼。
她就这样疯了八个月，从冬、入春、进夏、最后到了秋天。
一日又一日，一天又一天，到终于把叶廷生下来，她的命就走到了头。
她混混沌沌地把日子过完，又迷迷糊糊地把它遗忘。
最后只记得落了一身的槐树花，却有意忘了，槐树花本就开在夏秋相交之时。
039
时间：07-04 13:01 字数：1788
“夏姐姐——”九如闻声侧眸，看到秦欣关怀的脸。
九如扫视四周，才知昔年往事都做了尘土，如今她是夏宁之，就再做不回林一凉。
木偶为人，从来无情。
“夏姐姐——你可是，想起什么了？”
九如摇头：“似乎有些印象，却总看不分明！”
“姐姐还是不记得这佛的来处么？”
“不记得！”
“那时间呢？姐姐可记得，是何时得的这玉佛？”
九如仍旧摇头：“实在是想不起！”
这佛，确是随着林一凉的。当年她身死，这佛随她一同埋在地下。木偶师要她的身体，将她带回，佛便也与她一同回了玲珑阁。那时她已忘了许多事，只模模糊糊记得生前习性，所以，当木偶师把夏宁之的任务交给她之后，她自然而然地把它戴到了脖子上，木偶师未能注意这个细节，因此，才有了这一佛两用的误会。
只是这些，她不能与秦欣讲。
因她头上受伤，又是叶廷动的手，叶家众人皆如临大敌。
所幸，伤得浅，大夫说不会留疤，大伙儿才松了一口气。
尽管如此，叶钧身为叶廷之父，仍旧对她悉心照料。
九如觉得不自在，说：“叶大人朝事繁忙，不必为我浪费时间。”
叶钧道：“姑娘被廷儿所伤，我理当为他赎罪！”
九如又想起叶廷的模样，不觉黯然。
“叶大人可知，他因何对我动手？”
“我听郡主说了，是因夏姑娘允了他一诺，却未兑现！”
“叶大人可知，我允的那一诺，是要作甚？”
“我亦听廷儿说了，他要人血，姑娘给不了！”
叶钧的表现，比九如想象中要冷静。
“叶大人既知此事，竟还能如此淡定？”
“不淡定又如何？”叶钧道，“廷儿若要，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与其让他走了歪路，还不如满足他所求！”
九如觉得难以置信。
“叶大人可知，他要多少血？”
“一个成年活人，放血致死，方够！”
“那你还这般纵容于他？”九如气上心头，“莫非……叶大人为了讨他欢心，竟如此草菅人命？”
“姑娘误会了！”叶钧笑，“他只要一人血，我给他便是了，不必牵扯他人！”
“……”若说刚才是怒，现在就是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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