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害死了林姐姐！是我！”秦欣已然泪湿满脸。
九如递过去一方手帕，说：“这和你无关！”
“有关的！”秦欣仍笑着，“夏姐姐，你不知道，如果没有我，林姐姐就不会掉进湖里，她那场要命的风寒就不会染上，如果没有我，她也不会那么抵触叶钧哥哥为她用药，她那些病，就能在廷儿月份大之前好上八分，还有廷儿……如果没有我，他就会跟其他普通的小孩一样……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啊……要真是林姐姐回来了，那该多好，叶钧哥哥开心，廷儿也开心……夏姐姐，叶钧哥哥和林姐姐，原是一对璧人！”
她说的这些，九如模糊有些印象，那样冷的湖水，那样苦涩的药，但更具体的，她总想不起来。
“郡主就不担心，叶三夫人是来拿生人性命的么？”
“那又如何？她是我害死的，那么我这条命，便算是她的，她要拿就拿去，我反而解脱！”
秦欣笑中有泪，但坦坦荡荡，仿佛真的在说什么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九如无法理解这种情绪，从前她只知，人为活着，可以不择手段，今日第一次知道，竟有人为着心底那点歉疚，就可以置生死于度外。
她忽然弄不清，前尘往事，到底是她错了，还是秦欣错了。
032
时间：07-04 13:01 字数：1326
京城的夏日，总伴随着丝丝烦闷。
至黄昏，方得稍歇。
九如坐在树下，几番想起从前种种，直到又听到门外传来石子滚动的声音。
这是九如与叶廷的暗号，以往只响在清晨，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转过头去，确实看到叶廷的衣角。她与青禾交代几句，随意找了个理由，便独自出了门。
叶廷果然在门外，她问他：“你寻我有何事？”
叶廷道：“我需要一些人血！”
九如大惊：“你要人血做什么？”
叶廷道：“你就说帮我不帮我？”
自秦欣来后，叶廷已许久未与九如亲近，为防他又似前几日那样见她就赶，九如敷衍应下：“你要，我自会帮你，但我需一些时间！”
“可以！”叶廷留下这两字，转身就走。
九如伫在原地，心绪烦杂。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当说与叶钧听。
早前听闻，平日里，叶钧还是常待在书房，原因无从得知，但有下人猜测，是他与林一凉的住处处处印刻着林一凉影子，他怕看着伤心，才不愿回去。九如无意探知其间真假，径直前往书房。
夜色已然落下，书房中有灯光摇摇。
九如叩响门扉，却许久无人应答。
她心中暗想，莫非叶钧入朝，尚未回府么？
正想时，身后传来阵脚步声。
九如回身，见叶钧停在三尺远处，面色稍显慌乱。
“夏姑娘……你怎……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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