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哪里做得不够，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倏然，她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她从未有过这么放任自己情绪的时刻，第一次，在公共场所，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这一刻的她脆弱得像气球，仿佛一戳就破。
弗朗西斯走进来的时候，看见她一个人独自趴在桌子上哭泣。他本来应该来接她去餐厅吃饭，但从未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幕。
他安静地走到她的身边，犹豫地伸出了手，扶住她正在颤抖的肩膀，以一种极为轻柔的语气问她：“你还好吗？”
顾之青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身后，但并没有勇气回过头看他，只是止不住的大哭着，像是要发泄完所有的难过。
他从来没有看见她在自己面前哭泣过，在他心里，她总是那样坚强而坚定的，仿佛所有难关都不曾碍着她的事。他不敢打扰她，默默的找了个凳子坐着，陪着她直到眼泪流尽，嗓子干哑，再也嚎不出来。
她抽泣了几声，抬起头来，眼睛又红又肿，就像两个灯泡。
弗朗西斯掏出口袋里的方巾，温柔地给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好些了吗？”
顾之青没有说话，无助地望着面前的一切。
“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有人欺负你了吗？你和我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恶狠狠地说着，还攥紧了拳头。
她觉得他真是幼稚死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爱开玩笑，原本的难过也变成无奈，抽噎着对他说：“没有人欺负我。”
“那是怎么回事？和我说说吧。”
她看着他装扮得体的样子，又要掉下眼泪来。
“我没有工作了，我该怎么办？我从今天开始，就没有工作了，我再也不是这里的设计师，这里再也和我没有关系了。”
弗朗西斯意外地看着她，没想到发生了这些事，踌躇了片刻，也许是在想怎么应对这个困境，然后说：“没关系，我可以去工作呀，我上不上学都无所谓。”
她突然愣住了，从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回答自己。
“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去工作，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慢慢来，如果你想继续当设计师，我就陪你找到工作，我的收入养两个人没有问题。”
顾之青的抽噎缓缓停止了，看着他从裤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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