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传来隐隐约约的警笛声，其他人一听，赶紧钻进面包车里，匆匆忙忙离开。
沈怀野对此并不关注。
冯烟逃不掉，这伙人也一个都逃不掉。
他的目光专注看着眼前的赵子清，轻轻擦去她的泪水，温柔道：“子清，对不起，我又让你置身危险之中，又让你哭了。”
赵子清哭着摇头，她下意识抬手，想碰一碰他青肿的脸颊，语气沙哑：“疼吗？”
沈怀野脸上绽开一个笑容，牵扯到伤口，他抽了口冷气。
“不疼。”他顺着她的长发，“子清，我上辈子听到车鸣声的时候，你知道那时我有多绝望吗？我甚至想一了百了，但是我死了，见不到你也记不得你怎么办？”
“子清，那七年的每分每秒，都比我现在要疼千倍万倍。”
“子清，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告诉你，让你相信，我有多爱多爱你，只是我明白的太晚。”
说到这，他微微一叹息，眼里带着点水光。
“但没关系，只要你还好好的，就够了。”沈怀野顿了一下，“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够了。哪怕你——不再爱我也没关系。”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很轻很轻。
如果真的无法挽回，如果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他会努力做到，从她眼前消失。
她活着就好了，她没事就好了。
这样就够了。
沈怀野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
赵子清再也忍不住，第一次在拥有了所有记忆后，主动拥抱他。
“我……”她张了张嘴，“我只是很害怕。”
沈怀野身子僵了一下，语气苦涩：“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最爱我的子清害怕了。是我亲自，推开了爱我的子清。我应该自食其果的。”
赵子清紧紧拥抱着他，喉间的话滚来滚去，怎么都说不出来。
直到警方就快要到两人面前时，终于一字一句说出了口：“沈先生——”
她顿了一下：“如果我再把心交给你一次，你这次能不能好好珍惜它。”
话音一落，四周变得虚无，沈怀野几乎感知不到周围的人，周围的一切。他的世界，只剩下了怀里的她。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怀野浑身在轻微发抖，反应过来后不管不顾的紧紧拥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子清，这一次，我一定一定会护着。否则我沈怀野，此后孤独终老，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赵子清哭着哭着，笑出了声。
036
沈怀野和赵子清身上都有伤, 被送去了医院。
赵子清伤势还好，就小腹的地方紫了一块，内里并没有大碍。而沈怀野严重了一些，肋骨被踢了几脚，差点就断了。
医生给他包扎好后，让他住几天院。
赵子清坐在病床旁边，在给他削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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