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宋福明很认真地将几人召集在一处，只是这一回位置换成了徐府, 宋福明到底还是信得过徐家的静室, 外头便是有暗卫趴在房顶上, 也甭想要听见什么。
宋福明这样谨慎, 弄得福婉几人都有些紧张，心底里更确认，皇后并不是真的有孕了, 如今她们要做的，就是揭穿皇后罢了。
说谎的人总有被揭穿的一日，谎话再怎么圆满, 也总有漏洞, 只要找出来就好了。
福婉和宋福瑶都有些兴致勃勃，进了静室之后，眼睛都是亮闪闪的, 宋福明却显得很焦躁，不过一阵子不见, 宋福明有些沧桑, 像是许久不曾安眠了一样。
“大哥哥怎么煎熬成这个模样？”福婉才见着宋福明, 立时就皱了眉，嘟着嘴巴有些不悦：“当初大哥哥是怎么同我说的？没什么比身子康健更重要的事儿，怎么到了大哥哥这儿, 反倒记不住了？”
宋福明轻叹口气：“我记着呢，在宫里也不曾这个模样，只是见了咱们自家人, 才卸下防备来，我这会儿心里煎熬得慌，所以特意叫了你们一起来商量。”
福婉和宋福瑶原本已经确认了，皇后必然是假孕，可瞧着宋福明这模样又不像，因而两人老老实实地在美人榻上并排坐了，耐心听宋福明说话。
宋福明先喝了半盅茶，才徐徐张口：“关于皇后有孕，皇上不是没怀疑过，是以让我诊了数次脉象，的确是喜脉。”
宋福瑶皱眉道：“是不是隔着屏风，或是隔着纱？那屏风和纱后头，当真是皇后娘娘无疑？怕不是皇后娘娘找了个怀孕的宫女坐在后头吧？”
宋福明摇头：“这样的事情，纵然我看不到，皇上还能不在另一侧看着吗？而且，宫里根本就没有用屏风和纱，连帕子都没用，我是同皇后面对面诊脉的。”
徐恒、周平和闵昭三人看了一眼，他们都是男子，大概也能理解皇上的想法，这样的事情，绝不会有任何万一，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在皇上心里，这个皇后怕是连宫里最低级的宫女都不及了，又怎么会让隔着屏风隔着纱？
福婉咬着唇，追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哥想不通的地方在哪里？如此为难又是为着什么？”
宋福明这几日焦头烂额的，他揉了揉自己的脖颈说道：“我从头开始说，你们也耐心听，听听我说的对不对，我想得对不对，也许是我这阵子太焦虑，想多了也说不定。”
宋福明说起话来都有些颠三倒四了，可见是心里纠结着，宋福瑶都安静地不再插话，耐心等着。
宋福明又喝了半盅茶，撂下空了的茶盏道：“我起先不相信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开始月份小，也不见得就是喜脉了，因而一开始就没说准，可又过了一月余，再诊脉，那是确诊了的，我观察过皇后许多回，还想着是不是跟福婉说的似的，她是个假的，是装扮成皇后娘娘的模样，福婉说，外头杂耍班子曾经有技艺高超之辈，弄得什么易容之术，瞧上去跟原来的人一个模样。”
宋福明皱着眉，想着那些日子他的所作所为：“福婉给了我的药水，我也偷偷地试验过，落到皇后的脸上，并没有异样，那是真的人脸。”
宋福明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有一会儿没说话。
福婉耐心等着，宋福瑶却有些忍不住：“那大哥觉得哪里不对？”
宋福明沉默了下，看向福婉，他盯着福婉的脸良久道：“我觉得……性情不对，纵然皇后从一国之后被幽禁，从天上跌落泥沼，她会有一些变化，也不该是这样的，毕竟是那样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
福婉眼睛眨了眨，看向徐恒，有看向宋福明：“大哥哥的意思是，皇后也许是找了一个同她极相像的人？偷梁换柱？”
宋福明看着福婉的脸道：“如果说，我从前没有遇见过福婉，大概也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两个人如此的相似，又不是双生子，怎么可能长得那么相像呢？但自从见过福婉之后，我觉得有这个可能，咱们能遇到福婉这样的人，大长公主怎么就不会遇到呢？如果大长公主心里明知道皇后的所作所为，不定哪一日就丢了性命，若是遇见这样一个与皇后相似的人，必定会养在身边。”
几人面面相蹙，虽然觉得这事情是可能的，皇后如果遇见了这样的人，肯定会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在关键时刻，替换下皇后来，但……他们都知道，这样一个相似的人，实在太难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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