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恬楞在原地, 浑身没了力气，半个身子靠着扶梯，眼看秦然抱起孩子。
“妈妈……”玥玥没再哭了，睁大眼睛泪汪汪看着她，却一点也不怕被这个陌生男人抱着。
于恬提起一口气，愣愣盯着他们，缓缓呼出，终是点了一下头。
她摸了摸女儿的脸, 扯出一个笑：“去吧，叔叔给你买糖吃。”
说完于恬转身上楼，步子很快, 平底鞋鞋跟在木梯上踩出嗒嗒嗒的声响。
没到晚饭时间, 店里本来只有秦然一个客人，一众伙计看着这反常的一幕，好奇得活儿都忘干了, 直勾勾盯着刚才楼梯角这三人。直到于恬上楼, 男客人抱着玥玥往外走, 大家才回过神来。
“哎——哎！”小静见男人抱走孩子，急得想去追, 被老张一把抓住。
“张叔，他把玥玥抱走了！”小静跺着脚，差点哭出来。
老张“啧”了一声，摇摇头：“抱走就抱走呗！抱走还不是老板娘同意的？”
其他人也纳闷：“老板娘为啥同意他抱走啊？”
老张拍拍桌子：“为啥？没看见孩子长得，跟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还为啥？！你爹抱你买糖吃, 你妈还能拦着咋的？”
“啊……”大家回想起男人那张脸，又想起玥玥的小脸蛋，恍然大悟。
·
小卖部就在于恬的饭馆对面，秦然抱着孩子穿过马路，耳边传来奶声奶气的叫唤。
“叔叔……”
秦然垂眼，看见那张挂满泪痕的脸，手掌轻轻擦去小脸蛋上的泪。
“叔叔，你要给我买糖吗？”
秦然点头。
“叔叔，你认识我妈妈？”
秦然点头。
“叔叔，那你认识我爸爸吗？”
秦然沉默，薄唇覆上孩子额头片刻，看着那双蓄满泪水的鹿眼，声音压抑暗哑：“爸爸永远不会不要你。”
“所以你认识我爸爸对吗？他在哪呢？”孩子穷追不舍，非要问个明白。
秦然没说话，抱着她走向小卖部，买了三根棒棒糖，却只给孩子一根，自己拿了另一根。
“叔叔也喜欢吃棒棒糖？”孩子以为三根都是买给她的呢，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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