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原来两世害你的人都是我
再顾不得一旁的谢长老，君怀乾急忙接住即将倒在地面的莫旭雪。
手指捂住莫旭雪的唇，可泛着黑色的血还是源源不断地从那唇边溢出。
君怀乾身体发冷，他看着灵力迅速消散的莫旭雪，声音颤抖地说着：“师尊……”
“咳咳……”
更多的血从唇边溢出，莫旭雪黑色的发丝已经染上了白，不一会，那头飘逸出尘的青丝便都变成了一片白色。
灵力的消散和修为的降低使莫旭雪看起来疲惫了不少，他费力地抬起了眸，却撞见了君怀乾通红的眸子。
看到那双眼眸，莫旭雪的心突地紧了紧。
“系统，我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
“宿主，保持初心，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啊，目的……
他收君怀乾为徒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过是为了回家罢了。
如今胜利就在眼前，他怎能因心软而使一切功亏一篑？
“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突然传来顾沨轩的大笑，他看着唇边满是黑血的莫旭雪，即使眼里已经漫上酸涩的泪意，但还是大笑出声。
好一会，他才停下笑，一滴泪从他的眼眶滴下，不知是为谁而流。
笑意消失，顾沨轩神色莫名，他的声音异常平淡：“君怀乾，你可知他的修为为何会消失？”
不待君怀乾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道：“是因为你锁在他脚踝处的锁链啊，若不是那条锁链抑制住了他的修为，我怎么能把那沾上毒的灵针刺入他的灵脉呢？”
听到这话，君怀乾只感心脏愈发疼痛，他嘴唇颤抖，眼里满是悲色，“师尊，原是我害了你……”
眼前好像浮现出在龙谷幻境时的画面，那青衣状元郎也是这般口吐黑血，害死他的人便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帝王。
“师尊，我原以为能爱你、护你，却未成想原来两世害你的人都是我……”
血泪从君怀乾的眼眶滴下，发丝随着风轻轻扬起，一抹白色从发根处蔓延，不一会，他的满头青丝也变成了白发。
心脏仿佛被什么攥紧，莫旭雪嘴唇微动，他看着面前一瞬便白了头的人，心尖发疼，竟第一次产生了若不然便留下来陪他，他只有自己了的念头。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他的身体早已如那破了洞的气球，生命力正在急速地下降，由不得他反悔。
酸涩感漫上眼眶，莫旭雪悲愤地想到，果真是天意弄人，为何他和君怀乾不能是一个世界的？
唇边再次吐出一大口血，莫旭雪眼前开始发黑，他扯住了君怀乾的衣袖，二人身上的喜袍显得格外匹配，可却都已染上血迹。
“君、君怀乾……”
声音虚弱极了，莫旭雪张了张唇，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只有他知道，他说的是：“对不起。若是这次你能找到我，我便……”
瞳孔微微放大，莫旭雪微张的唇合上，他永远地闭上了那双温润的眸子。
殿内安静极了，中央处君怀乾紧紧地抱着莫旭雪，自师尊失去呼吸而他还活着后，他便知道，这不止是顾沨轩的局，更是莫旭雪的局。
师尊宁死，都不愿和他成婚……
那被解去的生死契便是最好的证明。
眼眸闭上，盖住了君怀乾染血的眸子，就在刚才，他终于想起了一切。
原来那龙谷的幻境并非幻境，而是他与莫旭雪的前世，那是他们的初遇，更是他的情劫。
莫旭雪就是他的劫。
眼眸睁开，君怀乾俯身在莫旭雪额前印下一吻，他白色的发丝此刻黯淡无比。
师尊，我直到现在才知晓，原来爱并非是占有，而是成全，若是一味的逼迫，换来的只会是你的死亡。
所以，你活过来好不好？
我再也不逼你了，师尊爱我也罢，不爱也罢，只要你能活下去。
怀中莫旭雪的身体突然化成了点点星光，君怀乾连忙伸手握住，可却是握了一手空。
星光飘浮，不一会便连星光都彻底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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