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川用力闭了闭眼，掐着眉心，揉了一揉：“那你要我如何……如何温柔体贴？”
秦筝笑着道：“好了。没必要，真的。我不会为了你变得温柔体贴，事事顺着你，因为我是我。你也不必为了要和我在一起，变得不像你。何况，你变不了……”
顾平川没做声。
秦筝觉得他的到来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有些局促，气质多么的违和。
她道：“你可能没遇见过温柔的女孩子，你可以去试试，真的，一辈子这么长，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顾平川知道她是什么都能说出口的人。
但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与凌迟又有何异？
一刀一刀，鲜血淋漓。
终于，顾平川道：“你也温柔对待过我，是吗？”
他想起那天何家和秦家吃饭，他也是那样子生气，然后她那样聪明的化解了他的怒意；
再想到她们去日本，她在电话里告诉他，不要硬碰硬，柔和一些，的确打消了他立刻飞到北海道将人带回来的冲动。
他再次压着嗓，压抑地道：“秦筝，你也温柔对待过我。”
秦筝笑了：“没有，我那跟真正的温柔女人差远了，你多谈几个就知道了。我自己还瞅着要找个温柔的呢，我那心态，太差，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说着站起来，往外走，“走吧，真要找，就让我妈妈给你选个好的。她看人还是准的。”
顾平川按着太阳穴，摇头：“秦筝，我没法走。”
他的心放在她眼前，她却无动于衷。
“那怎么的？你在我房里住一晚？当一会儿任性小公主？”秦筝说着自己就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要往外冒。
她赶紧跑出去，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056
当天, 顾若霖和顾平川走之前，秦筝跟爸爸妈妈一起送出门。
长辈在道别, 顾平川则对秦筝道：“隔天飞三藩市，一个月后回来, 我们再谈, 可以吗？”
秦筝笑着道：“祝你生意兴隆。”
顾平川无法忍受的是, 她漂亮的凤眸里，真挚且坦荡, 却丝毫一见一丝旧情。
他看了一眼这脚底的石阶，那天夜里，她就是在这里, 对自己说——我们两清了。
他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
秦筝说, 她领教了自己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而他，又何尝不是彻底领教了她的狠心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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