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回禀殿下, 确是两人。”孙氏一脸坦然地望着魏恒之说道。
“哦，为何本殿听下人来报，舅母进宫之时只有一个丫头随侍在侧？”
魏恒之眼皮一翻, 状似漫不经心地反问道。
“呵呵, 想不到此等小事, 殿下也放在了心上。臣妇请问殿下，臣妇此举可是不合规制了？早前臣妇还在宫门口碰到那夏氏, 不知夏氏身侧几个丫头随侍？”
孙氏冷冷看着魏恒之, 语气中带了几分恼意。
魏恒之阴沉着脸还未搭话, 孙贵妃已然大怒：
“恒之, 你这是何意？你竟是派人盯着你舅母不成？你外祖同你舅舅待你如何, 你心下不知么？你既是疑心我孙家人，那是不是本宫这里的丫头，你也要排查一下？”
“儿臣不敢。”
见孙贵妃发怒，魏恒之不再多言，他强忍心中愤恨，低头认错。
“那夏氏算是什么东西, 你竟为了陪她，连你舅母也不曾拜见？你赶紧将那妖女给本宫送出宫去。本宫告诉你, 陶儿现下已有身孕, 你须顺着她心意, 让她安心养胎，不可有过分之举，等会你亲自送你舅母出宫, 然后回去多陪陪陶儿。”
孙贵妃对着魏恒之直接命令道。
魏恒之不置可否，等孙氏起身告辞，他也果真跟了上去。
“舅母，您可是真要把这来历不明的丫头带回孙府？”
魏恒之眼睛在两个丫头身上来回打转，语气不善。
孙氏停住，微笑着看向他：
“臣妇不明白殿下这话何意？这俩丫头本就是跟着臣妇来的宫里，自然也是要跟着臣妇回府。”
“舅母心里自是明白本殿在说什么，本殿既是在查了，若没有个结果，绝不会善罢甘休。”
魏恒之见孙氏如今还在狡辩，立时拉下了脸色，厉声说道。
“殿下笑谈，臣妇实在不懂殿下所言何事。今日臣妇入宫之前，老太爷和老爷都曾特意嘱咐过臣妇，虽说是进宫来看女儿，但也应守礼制，要先拜见殿下，再看陶儿。尤其我们家老爷，只得陶儿一女，将她看作心头宝，实在对她着紧得很，唯恐陶儿受了委屈。不过臣妇想，我们陶儿既是殿下的正妃又是您的表妹，想来，陶儿若受委屈，殿下也必会维护。”
孙氏说完眼风扫过魏恒之的面庞。
魏恒之想到自小待他如亲孙的外祖父和视他如子的舅舅，握紧的拳头慢慢松了开来：
“恒之送舅母出宫。”
“不敢劳烦殿下，臣妇自行出宫即可。只我们陶儿体弱，又是孕期，还望殿下多顾惜。”
“好。”魏恒之沉沉回道。
“殿下，您莫怪臣妇多嘴，陶儿虽是太子妃，但也是尚书府的嫡出大小姐，老太爷和老爷自是心向殿下，更是祈愿您两人能和和睦睦长长久久的。陶儿腹中的小殿下不单单是王上和贵妃的期盼，也是老太爷，老爷和臣妇的期盼。”
孙氏声音陡然放高，眼睛直视着魏恒之说道。
孙氏的弦外音魏恒之如何听不出？他不再做答，拱手送别了孙氏。
魏恒之回太子宫后，想了一下，先去了一趟孙君陶寝殿：
“你安心养胎，不要让外祖和舅舅担心，不管你做过何事，本殿都不再予以追究。但你也要知晓，若有下次，外祖也保不住你。”
说完这一番话，转身就欲走，孙君陶忍不住出声叫道：
“殿下，您一定不知道，君陶很早就倾慕于您。”
见魏恒之停了脚步，孙君陶慢慢接着说道：
“记得那时，祖父常在家中夸您有王上少时风范。父亲也总说您虽贵为王子，但能吃苦不骄矜。哥哥更是会不断同我提起您战场是如何如何勇猛。后来，您偶来府中，对着我总是一副谦逊有礼又笑意可亲的样子。臣妾那时心想，若能嫁给您，该是何等的幸福。”
孙君陶回忆往事起往事，脸上渐渐起了淡淡憧憬和笑意，她看一眼魏恒之：
“后来，母亲告诉我，姑母属意我做三王妃，祖父和父亲也很是赞同。您不会想到，当时臣妾是何等开怀，甚至晚间连做梦都是笑着的。我们成亲后，您待我虽不算热络，但也是日日陪伴，这太子宫中也无其他莺莺燕燕，臣妾心中很是知足。”
幸福的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孙君陶的脸上开始浮现痛苦神色：
“但那日，臣妾亲耳听到您对五殿下说，您这一生只想和夏知相伴。呵呵，臣妾可真是蠢啊，竟然以为这偌大的太子宫没有其他女人是您疼惜我，却不想，原来，连我都是多余的。”
孙君陶深情又绝望地望着魏恒之，一阵阵哽咽。
“你身怀有孕，不宜多思，安心休养，本殿有空自会来看你。”
魏恒之心下不忍，终是出言安抚。
“殿下，您真的会来看臣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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