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沈寒三步上前，一把拽下唐潇书包上的娃娃，唐潇被推的一个趔趄。
霍煊皱眉，“沈寒？”
沈寒鼻子一酸，不能哭不能哭，在这对狗男女面前不能哭。
她咧嘴一笑，眼睛红的像俩兔子眼，磨着后槽牙靠近霍煊，一字一句：
“霍煊。”
“我艹你大爷！”
那个她没日没夜织起来的小娃娃被拽变形，脑袋上的带子也断了，看着又滑稽又丑，被沈寒随手一扔进了垃圾桶。
祝个屁的晴天！
老子祝你今后每次约会都赶上滂沱大雨天降大雪道路结冰！
妈的，太他妈的糟蹋了。老子真是脑子注水才想出这么一出给你钩个娃娃。
转过身，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出来，沈寒拿起手背一抹，越抹越多，鼻涕也跟着凑热闹，她还没带纸巾。
真是我了个大槽了，那个娃娃就不应该扔，你寒寒爹花那么长时间把你钩出来，留着擦两把鼻涕也好啊，也算你有点用处。
等沈寒回了自己公寓，鼻涕眼泪已经糊成一张面膜。她照照镜子，多他妈青春美丽动人一姑娘啊，哭一脸鼻涕都能看出来五官清秀，怎么霍煊那小子眼瞎成那样。
“老沈，我最近回家住。”沈寒回公寓楼收拾了几件衣服，给他爹去了个电话。
“怎么，想家了？还是家里舒坦吧？”
听见沈明的声音，沈寒鼻子更酸了。最后哇的一声哭出来。
“他妈的那小子不喜欢我呜呜呜呜……”
沈明听见沈寒哭，心一提七上八下的，看来伤的不轻，都哭的跟快断气一样。
等沈寒平复了情绪，勉强能不打嗝地把话说溜了，沈明才敢试探着问了一句：“那，那你没揍人家吧？”
沈寒哇的一声，彻底崩溃，“沈明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我亲爹嘛呜呜呜呜呜……”
这天晚上，沈寒在亲爹和霍煊的双重打击下，睡着了都还磨牙嚯嚯。
磨着磨着可能把自己磨饿了，梦里的人从霍煊变成东坡肘子黄焖鸡，糖醋里脊锅包肉，她一手鸡腿一手肘子，不亦乐乎。
沈明悄悄在门口站着，防止沈寒想不开，拒绝她的那小子有生命危险，却隔着门听见沈寒砸吧着嘴牙齿磨得嘎吱嘎吱响，想必是在梦里把人抽筋扒皮了。
这闺女是随谁啊，沈明打了个哆嗦。
*
霍煊揉揉眉心，打电话给张扬，“今年生日不过了，各自学习吧。”
张扬呆住，“为什么不过呀！桌都订好了！我这刚要叫上我女神呢，人家一早就来给你放下礼物了……”
“什么礼物？”
被扔掉的毛线娃娃。
被教导主任没收的那一团半成品。
霍煊转身就走，长腿一迈，一步仨台阶，对得起沈寒那句“腿玩年”的称赞。
“沈寒！开门！”
“沈寒刚才提着包出去咧，喃问她待上哪，她说是回家。”
又是楼上学霸他妈。
*
“同学们，为咧节约资源啊，保护老师滴生命安全，下节课滴化学实验课啊，咱就俩个班，一起上，二班也来咱们班挤一挤，观个景，看个热闹……”
霍煊看着一班的人成群结队往他们班涌，没多会他身边就站满了小姑娘，因为他自己占了个两人座。
“同学，我能坐那边吗？”漂亮女生自认有几分姿色，弯腰问霍煊。
张扬回头，“不能，那是我女神专用座。”
“张扬，我问你了吗？”
霍煊：“不能。”
直到上课，沈寒都没出现。
化学老师拿出点名册点名。
“赵然。”
“到！”
“沈寒。”
“沈寒？”
化学老师抬眼在班里扫了一圈，冷笑，“你们要是不想好好学习，趁早去技校学一门技术，早点赚钱养家活口，别挨这浪费教育资源……”
“我去找找。”霍煊起身，推开后门就走。
他听见化学老师说“没必要没必要，想自暴自弃就自暴自弃好了，霍煊你回来……”
天台上风很大，沈寒坐在高处，悠荡着腿。嘴里叼着烟，笑眯眯地看着缩成一团的学生。
她几乎是连个过渡都没有的活回了从前。
她有一堆社会朋友，社会朋友又认识一堆校内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再加上沈恒的关系，沈寒迅速和一中的混混小团体玩到了一起。
大家听说寒哥哥重出江湖，都非常开心，听说寒哥哥不光打架不输男生，而且背景浑厚叫人闻风丧胆，往那一站，就是块活招牌，对方肯定缴械投降。
沈寒毕竟不是中二期的沈寒了，她本来有意活成一个良民，平时有人惹到她也懒得以牙还牙，但早上听这孙子考不过霍煊，还要骂上几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扯过他的衣领，眼角眉梢都是厌恶，“别再让爸爸听见你嘴碎霍煊。”
那人迅速爬起来跑了，没想到嘴贱导致屁股挨了两巴掌，现在疼的不行，想捂着又不好意思，可谓是难受的很。
这时，沈寒的小跟班们低声道，“寒哥，学生会的来抓咱们了……”
沈寒抬头，霍煊跟小仙男下凡似的走到跟前，“回去上课。”
沈寒噙着张狂笑意，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好啊，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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