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九章
我要你爱我，而不是杀我。
荀易其实更想说这一句，但爱这个字终究太过沉重，他不想这么轻率地把它说出口。
“那些小世界，其实是我们，又不是我们。”荀易苦笑，他窥伺过天机，知道了太多太多。那些结局，多半跟第一世一样。是无论如何都走向自相残杀的道路——哪怕他拥有原始记忆也改变不了。
不可一世的神，当他甘入轮回，便必须受此桎梏。可他不愿，他可以看着大师兄一次次杀他，却绝不能任由大师兄在别人的干涉下娶妻。任何人都不能，操控他的大师兄，哪怕那只是一团模糊的世界意识。
逆天改命，这是他当时唯一能够想出来的方法。虽然弄坏了几个小世界，但也成功了。
“我知道。”许清预点头，他什么都知道。
“大师兄当时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吗？”荀易伸手握住了他抚在自己头顶上的手，抬眼紧盯着他。
“没有。”许清预摇了摇头，他当时模模糊糊的，根本没有一丝本源意识。他若是真的拥有意识，断然不会让荀易冒这个险。
“大师兄可凶了。”荀易想起那些针锋相对的世界。
许清预忍不住挑眉：“哦？”
“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威名在外呢。”荀易眼睛微微一弯，便想起了那个一柄长缨战天下的大将军。
“哦？昏君也知道常胜将军？”许清预也想起来了。
荀易蹭了蹭他的手：“我那是第一次去往人间，还不知人心险恶，叫人利用了。”
“你这个昏君称号可是遗臭万年了。”这可是将整个国家都败完了的人才。
“那可是多亏了大师兄这个英雄，将军弑君。”荀易摸了摸他的手，轻轻地挠着他的手心。
“疼吗？”许清预的眼神下移，落在他了腰腹上。
“不疼。”这点疼痛，他根本就没放在心里。比起那长缨穿腹来说，他更加心疼。他于轮回中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人，却死于他手，不得不重新在轮回中徘徊。
比起死亡，他更害怕失去。
许清预只是低眼看着他，沉默不言。虽然当时没有记忆，但现在已经全部回想起来了。他无法想象，荀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毕竟那百世轮回，荀易若不是被他斩杀于手下便是与他起同归于尽。
神魂牵绊的系统世界，是他们唯一拥有好结局的世界。毕竟怎么说，也算是一起拥有过美好时光，而其余世界······
“你恨我吗？”许清预突然开口问道。
荀易显然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不是我一心去轮回······”那么荀易根本不用遭受那些苦难。而且，虽说自动投身轮回的是他，但因着荀易的衬托，他明显就是享福的一方，而非苦难的一方。世界意识中，拥有主角气运者，可都是世界的中心。
“这件事跟大师兄无关，错的是我。”他当时年少气盛，总想着等大师兄自己认错，也不关心外界流传的消息，这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倘若他能好好正视自己的心意，而不是一心等着大师兄主动，何至于此？
许清预反手攥住了他的手：“你没错。”
荀易看着他，笑了：“我们都没错。”只是这天意弄人。
许清预松手，捏了捏他的脸：“是啊，天意弄人。”
荀易眨了眨眼，问道：“那大师兄喜欢我吗？”
许清预戳了戳他的脸，面不改色：“喜欢。”
“什么时候喜欢的？”荀易面上喜色不减，也没空去理那只在自己面上做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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