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朝朝暮暮
空气静止，安静了几秒。
张梦扬开始咳嗽，嘴角有食物残渣，看着很邋遢。
江素妤完全被吓住了。眼珠要从眼眶出来似的，像一个没有呼吸的人偶，呆呆地看着赵明非，脑子里不断重复那句“做我女朋友吧”。
张梦扬一手捶胸想停止咳嗽，一手抓起筷子指着赵明非。
赵明非讥笑：“干嘛，想戳死我？”
张梦扬手抓着筷子微微颤抖，咳了半天还是没缓过来，勉强挤出了一句话，“把你的脖子戳烂，没事说什么疯话！”
赵明非张扬地笑了，扬起脖子挑衅：“来啊。”
张梦扬气得咬牙，还真挥起了手。
江素妤回神过来拉住她，大喊一声：“别开玩笑！”
赵明非一愣看向她，脸红一块白一块，眉眼藏着几分焦急，身子往后仰了仰，然后说：“我也是开个玩笑，抱歉。”
张梦扬旋即扔下筷子，板着脸说：“你这个玩笑吓死我！”
赵明非眯着眼看回她，脸上露出嫌弃之意，拉开椅子站起来说：“吓死你才好！一个人吃这么多，回头把钱给我！”
江素妤听完去翻外衣口袋，拿出一沓一块零钱，被赵明非看到制止：“你不用给，我只针对她。”
张梦扬哼了一声，靠着椅背，摊开手耍赖，“反正我没钱，随便针对。”
然后回头对江素妤说：“走啦，陪我去买零食。”
当然，零食的钱是江素妤垫付的。
回学校的路上，张梦扬再次提起“男朋友”的话题，说一定会给她找到符合条件的男生。
赵明非笑着插话进来：“那也考虑一下我呗。”
“你？”张梦扬斜眼看他，“你符合哪一点？学习好？温柔，体贴？”
“学习好。”赵明非大言不惭。
“哈——学习倒数的人做什么白日梦？”张梦扬嘴上毫不留情。
赵明非倒也不生气，笑呵呵的，一句话就顺带怼了回去，“我可以慢慢学，反正脑子比你聪明。”
江素妤默不作声地走在身侧，听两人又拿自己在调侃，心里偷偷给他们扎小人，想赶快从“狼窟”里逃走。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本来是英语老师的课，但是英语老师身体不适，所以和体育老师换了一下。
体育老师没有提前备课，加上天气又冷，和另一个班的体育老师商量后，决定来一场篮球友谊赛。
碰巧，对面班级是六班，赵明非所在的班级。
男生听到有篮球赛撒欢了，盼星星盼月亮就想打一场，之前提过好几次都被否决，课上就是练习队列、课间操之类的枯燥内容。
他们私底下经常议论，篮球馆是不是废了，或者被私用出租。有个别学校将体育馆私用出租，引起很多学生和家长不满。
华城高中没有出过类似消息，但是对于没进去过几次的他们，不得不怀疑体育馆存在的意义。
“嘘——”
体育老师吹哨，集合。
“今天就是一场友谊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要惹事，注意球场礼仪。”体育老师耐心地叮嘱大家。
“行！”男生回答的掷地有声，相反女生沉默，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体育老师问女生：“女生怎么没声儿？”
没有人回应他，体育老师尴尬在原地，眉头微皱。
江素妤正要出面，郝佳琪突然站出来，抱怨：“老师，不公平。男生打篮球比赛，我们女生做什么？”
“你们……”体育老师刚开口，被男生抢过话，“你们负责喊加油啊！”
“啦啦队！”
“中场休息你们上去跳，随便跳，跳课间操都行。”
郝佳琪越听越气人，回头狠狠骂道：“跳你妹啊！”
见她口不择言，江素妤连忙伸手，在她手背上掐了一下。
体育老师听见了，往旁边看过来，教训：“哎，不能骂人啊。”然后抬手，指了指男生，“男生去准备吧！”
女生赶紧围上体育老师，七嘴八舌，和老师要“公平”。
旁边的六班也突然变得乱乱哄哄，队伍里冒出几句“不公平”“女生呢”，体育老师转过头一脸无奈，看他同事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冲他喊了一声，走到一起低头商量。
两人说了几句，连续点头，似乎达成了共识。
体育老师走回来，“这样吧，给女生几副羽毛球拍，二楼不是有地儿么，想打球的上去打，不想打的坐在下面。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出体育馆。”
女生们互相对了对眼神，反正也没有其他有趣的运动，便接受了体育老师的提议。
解散后，体育老师叫走几个女生去拿羽毛球拍，郝佳琪和江素妤也算在其中。
江素妤平时不爱运动，闲暇时间除了学习，大概就是看电视了。但是家里也有一副羽毛球拍，球拍是初中某年暑假，江友文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摸到球拍的那瞬间，江素妤身体里对羽毛球的记忆苏醒，迫不及待地想打一场。结果出了器材室，郝佳琪就把球拍给了别人。
江素妤看着拿走球拍，转身跑走的同学，语气焦急：“为什么不打羽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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