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推着个小推车进来，让他按照之前的做法使用就好了，韩笙在一旁乖巧地点点头。谢允之侧过头，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不禁问道：“你之前也帮我上过药吗？”
韩笙一边捣鼓着，一边点点头：“对啊，上了两次了，就昨天。你睡了一天啦，没想到今天你就醒了，我待会给你点点粥。”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剪开纱布，背上的伤口已经好很多了，没开始时那么狰狞，上面隐隐透着些许血丝。伤痕还挺长，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每看一次都觉得很对不起他，满满的都是心疼。
“很难看吗？”
谢允之见他迟迟都不动手，他又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便想着说些什么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不是的。”
韩笙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低落。
“我就是......”很心疼。
谢允之也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韩笙这个人太简单，不说清楚他肯定会愧疚下去。
“我救你，是我的本能。如果那时候陆衡也在那里的话，我也是会救的。”
“......陆衡？”韩笙想起来：“是跟你一起的那个男生吗？”
“嗯。”
“他是个很奇怪的人吗？”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措辞，只好用“奇怪”代替了“叛逆”。
“是挺奇怪的，”谢允之沉吟道：“不过蛮重要的嘶！”
韩笙上药的手猛地加大了力气，听到谢允之倒吸一声才轻下力度，但是情绪早就飘远了。
很重要？
是什么程度的重要呢？
涂药涂了半天，韩笙才心不在焉地找出纱布绷带，拍了拍床上人的肩膀，半天都没反应，仔细一看原来已经睡着了。
韩笙沉吟了一下，还是摇醒了他。谢允之惺忪着一双眼睛，头发乱糟糟的：“辛苦了......”
韩笙把他扶起来，自己脱了鞋爬上了床，两个人面对面，韩笙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好掩饰自己的情绪：“先帮你缠好，接着再睡......”
他突然停止了要说下去的话。
谢允之把头靠到他肩膀上，吐出来的热气喷洒在他脖子上，痒痒的。
“肩膀借我一下......”
韩笙全程红着耳尖帮他弄好之后，低下头看着对方沉睡的侧颜，喉咙一紧，冲动地在发鬓上留下了一个轻吻。
他虚虚地环抱着谢允之，尽量没碰到他的伤口，耳边是对方沉稳的呼吸声，他维持着这个动作好一会儿，直到腿麻了都没有喊他起来。
“这该怎么办啊......”
回到学校之后一切又回归平常，照样的考试，照样的上课，照样三点一线的生活。
不同的是韩笙很少再去找谢允之了。
不同的是裴泽找上那个陆衡的麻烦了。
不同的是他总是能见到谢允之和陆衡勾肩搭背走在学校里。
那时候裴泽脸色阴沉就像是有人欠了他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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