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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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是怪物

第一章

乔白满脸绝望的抬头,连续四个小时的走路,让他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而周围高不可攀的苍天大 树,让他无奈地在心中叹一口气。他还是小时候跟奶奶来过一次老家,十几年没有回来过,早已经把回村子的路 忘得干净。何况他们的村子还是在某座不知名的山里,出山进山几十年都是靠早些年老人走出来的。

凭着十几年前的记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岔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连来时的路都已经看不见了。

自从他们家搬去了城里就一直都没有机会回来,如果这次不是为了送奶奶的骨灰回来,他也不会来。乔白擦 擦额头斗大的汗珠,把胸前放奶奶骨灰的背包,搂的紧紧的,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拼死抱住一块悬木一样。

从S市到这里两三天的时间里他都未曾闭上眼,因为只要停下来,他的大脑就会不受控制的再次混乱。这种 时刻无论他的精神还是体力其实已经都到达一种极限了,他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消退,一向丰满润泽的嘴唇也像 是褪了颜色一样。乔白突然像是没了气力,靠在粗糙的大树上,头深埋在胸口的背包上,就好像奶奶还在,他依 然还可以依赖奶奶一样。

“奶奶,我很没用,”从乔白嗓子透出的哭腔,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悲凉:“丟了工作,连你留给我的房 子都没能保住。奶奶,让你失望了,我想你啊.....”

这一个月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从小一直相依为命的奶奶因为急病突然去世,他还没从悲伤中缓垃神 来。学校一纸辞呈就送到他家来,他被人举报和学生之间玩暖昧。事实上,那不过是班上一个桀骜不驯的男孩, 故意欺负他的,他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和别人......

可是无论他怎么解释,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乔白至今还记得他是怎样绝望的站在学校的门口,从他的大 学生活到毕业留校,他在这里待了七年,就像他的一样安全的地方,可是却无情的抛弃了他。他想躲回家,不想 在面对这些事,但是走到家门口,他的亲身父母却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等着他。

他们不是特意赶来安慰他的,他们是来夺奶奶留下的房子。

自从葬礼后他们再也没有见面,他爸说:“也不知道你奶奶发了什么疯,房子竟然记到你的名下,我今天来就 是为了房子的事。”

乔白他爸连门也不愿意跨逬来,只蹲在门口,话虽然是对乔白说得,可是眼神瞧也不瞧他。劣质的香烟从鼻 孔里冒出来,好像比和乔白说话还舒坦。

乔白站在原地,原本还想给他们端一杯水,他爸这一句话让他愣住了。

许久虽然不安,乔白还是开口说:“这房子奶奶说是要留给我的......”

乔白他妈倒是进来了,左看看又看看,毕竟老婆子在世的时候,可没机会进来看看。等四处张望差不多了, 满意的点点头,这房子虽然老旧,但是自行装修一下就行。

她从旁边榜了一把凳子,坐着说:“乔白啊,你弟弟这两年也大了,出来工作这没两年就是要结婚的,家里没 有房子不行。你,你霸占这房子也没用,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求过你,只是这房子你是一定要给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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