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喏，吃吧
刚进别墅，时久就开始习惯性地找厨房，然后从冰箱里找存粮，系围裙，洗菜择菜切菜，烧水煮面条，所有步骤一气呵成。季明臣就坐在旁边，一手托腮，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十指很柔软很灵活，皮肤也和身体其他地方一样，苍白无血色，可以看得到下面纵横交错的血管。
但是指节分明，一看就很有力量，单看手，别人绝不会贸贸然把他当成女生。
看完手，季明臣又低头打量罩在围裙下的腰身。
时久其实很瘦，肌肉都紧紧地贴在胳膊腿儿上，一点也看不出来。但胜在骨架匀称，腿细腰窄，身材修长，肩膀的宽度至少比他小了十厘米，刚刚好够被他拥在怀里。
季明臣看着看着，内心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他好想把时久的衣服全都扒光，然后把他按在光洁的桌上，狠狠地从后面——
“你在发什么呆？”时久及时打断了他的遐思，哐哐把两个碗往桌上一摆，“喏，吃吧！”
两碗番茄鸡蛋面，又鲜又美。
季明臣顺从地接过筷子，顺便安排这位新助理：“家庭惯例，吃饭，消食，洗澡，睡觉。”言简意赅。他们彼此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早就习惯得像一对孪生双胞胎。
时久果然是个心大的男孩子，洗澡连换洗衣服也不要，一头扎进季明臣专属的浴室，开始脱衣服。T恤加牛仔裤，三下五除二就被他扒下来了，丢在一边。
嗯，顺便对镜子欣赏一下自己的身材。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映着花纹的玻璃门后，季明臣突然停下脚步，屏住呼吸，默默地看着他。
他们多久没认真地窝在一起洗过澡了？
他是九岁被时久捡回来的，当时已经对男女之事有些懵懂的理解。时妈妈要避嫌，从来没给他洗过澡。时爸爸则是个糙汉子，根本不会照顾孩子。
他们可以给他父母的那种深爱，却终究不能像父母一样亲昵。
只有时久操着老妈子的心，拉着弟弟一起洗，仔细给他刷干净。
后来，季明臣追求独立，再也没和哥哥在一起洗过。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伸手推开了门。
彼时的时久刚好调到满意的水温，正举着花洒往头上冲。听到声音的他吓了一跳，赶紧把花洒拿开，用手使劲一抹脸，贴在脑门上的头发和努力瞪大的眼睛，又滑稽又可爱。
看到是季明臣，他松口气，却又不免觉得尴尬。高大的弟弟衣冠整齐，而他窝在浴缸里，赤条条水淋淋的，活像个小受。
时久只好晃晃手上的花洒，主动打破沉默，邀请道：“一起洗吗？”
季明臣从善如流，当即开始脱衣服。简单的冲洗以后，他把时久拉住，开始往浴缸里放热水，一边解释道：“泡个澡，对睡眠好。”
时久听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始终想不出来，只好乖乖蹲在浴缸里，任热水渐渐漫上来，逐渐淹没自己的腰身，然后是胸膛。
最后，水在脖子处停下。他猛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浴缸里，团手团脚的，活像个沉在汤锅里的大汤圆儿。
季明臣真的以为他会在半米深的浴缸里淹死，下意识慌了一慌，正要伸出手去捞他，时久却刷地一下从水里窜出来，跟小狗似的用力甩甩头，甩了季总一脸水珠子。
他终于想起哪里不对了。
这人特么不是他弟么？不是他这辈子发誓要照顾好的对象么？怎么现在好像反过来似的，时大久变成一个小小孩，时二久成了大总裁。光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就够他暗自生气好久了。
趁着他神游天外的工夫，季明臣假装放松地伸直腿，脚趾不经意间蹭过时久大腿根部的皮肤，惊得后者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往后退了退。
“你这个浴缸，有点小了吧？”
前者又假装不经意地动了动脚趾，再次蹭到一片软嫩的皮肤，看到时久像受惊的猫儿弓起了背，嘴角不禁溢出恶劣的笑。
“只是用来泡澡的浴缸而已，你要那么大空间做什么？鸳鸯浴？”
大概是因为被热水泡久了吧，他的声音变得很沙哑，懒懒的，很有调戏人的嫌疑。
然而时久是个直男，愣是察觉不到，直接摊开双手，坦然道：“游泳啊！你想，要是大冬天的，放一整个池子的热水，然后在里面游来游去，游来游去，游来游去……”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老妈子的催眠式唠叨。
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季明臣顺便回过头去，刚好看到时久歪着脑袋，无意识地盯着自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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