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卷三今生篇
“天大地大，你想去哪儿，便可以去哪儿，为何非要留在丞相府？”顾清离能用的借口和理由都用上了，没有想到楚桃会执意不肯走。
天大地大，可只有这里有你在，有你的身影。楚桃顿了顿，还未开口回答，便听到顾清离仿佛自嘲般轻笑了一声。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君华？”顾清离提起“君华”二字似是有些艰难，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心中的猜测说出口。
楚桃没想到顾清离会知道楼君华，冷不丁地听到顾清离提起楼君华，不由心下一惊，结巴道：“你...你怎么会...怎么会知道君华？清离，你是不是...”
是不是将一切都想起来了？楚桃不敢将这一猜测问出口，他怕顾清离将前世记忆想起，心中不肯原谅他两世的所作所为，这才执意要将他赶走。
顾清离见楚桃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心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嘴角扯起一抹苍白无力的惨笑：“果然...果然是因为君华。”
“桃夭，你留在我身边，对我那么好，尽心尽力地照顾我，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和君华很像？”顾清离任由插在心间的那把无形的匕首狠狠地在自己的心口上划了一刀又一刀，仿佛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才将这句话问出口。
早在从裴家酒宴回来，桃夭替他挡酒喝醉了时，无意喊出楼君华的名字，顾清离便想问桃夭为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因为他和楼君华长得很像，桃夭只不过把他当成楼君华的一个替身，所以才会对他那么好，一次又一次地护着他。
可是顾清离不敢问，他怕从楚桃口中听到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所以顾清离便一味地自欺欺人，装作不在意不去想不知道。
可如今楚桃闪躲的眼神分明已经印证顾清离心中所想，果然，楚桃肯一直陪在他身边果然是因为他顾清离自始至终不过是楼君华的一个影子罢了。
“不...不是的...”楚桃慌乱地摇着头，不知该怎么开口，他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一切告诉顾清离，更不敢把这一切都告诉顾清离。
不说，顾清离会误会自己是因为他长得和楼君华相像，才对他好，陪伴在他身边；可若是说了，顾清离要是知道自己负了他两世，还误会他，一剑刺碎他的元神，害的他元神碎裂，受尽散魂之苦，将这一切都想起来，怕是再也不会原谅自己。
楚桃左右为难，只是红着眼眶，不知该如何向顾清离解释。
可楚桃越是犹豫，吞吞吐吐，顾清离的心就愈发冰凉，越沉越下，直至沉到谷底，恍若触到礁石，瞬间撞得支离破碎，疼痛迅速扩张蔓延开来。
一切都不言而喻，顾清离胸口闷滞的厉害，心口还在不安分地闹腾着，隐隐呈爆发之势，愈演愈烈。
顾清离疼得有些站不住，额前冷汗涔涔，渗出大片大片的虚汗，寒风吹来，后背上的冷汗粘着衣衫，贴在身上，说不出的寒意。好在月色清幽，掩去顾清离苍白如纸的脸色和额前的虚汗。
顾清离怕被楚桃发现自己病发，慌忙背过身去，一手不露声色地撑在桌沿上，强打起精神，忍着胸口的钝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吃力地驱逐道：“桃夭，你走吧...再也...再也不要回来...走得越远越好...”
“清...清离，你别生气，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和你好好解释。”楚桃望着顾清离转过身去，再不看他一眼，看着顾清离冷漠的背影，心下刺痛，心慌地磕磕绊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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