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后来一整夜,我的手机铃声没响起过。
而父亲在凌晨两点后终于醒了一次。
“傻孩子,累坏了吧?”父亲的声线喑哑,面容憔悴。我凑近了他,好不容易才听清了他说的话。
“不累。”我艰难扯开一抹笑,“爸,你别说话了,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至于医生所说的脑肿瘤,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和他说。
醒来不到半小时,父亲便再次睡过去了。
凌晨三点半时,窗外狂风大作,雨势骤猛。
俨然演变为了宁城今春以来最大的一场雨。
我趴在父亲床头,失眠到天亮。
次日一早,我在病房外听到有路过的人说医院外边一棵梧桐树被吹倒了。
简单洗了把脸后,我出去买了早餐。
回到医院时,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赵远。
温择城的心腹。
鬼使神差地,我跟上了他,一路到了15楼。
“总裁,你先吃点东西吧,不然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是赵远的声音。
“公司那边怎么样?”
“一切正常。”
过了片刻,温择城的声音再度响起:“医生什么时候过来?”
“应该快了。”
病房门没关,我靠在墙边,没进去。
温择城为什么会在医院里,我不清楚。
不过很快,赵远就给了我答案。
他说:“总裁,左先生车祸的事需不需要……”
“瞒下来吧,别让极光知道了。”温择城疲惫道,“我怕他多心。”
“是。”
“你先回公司,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温择城接着道,“如果极光问起我……”
“我知道该怎么说。”赵远应得从容。
我在赵远出来之前离开了,没走远,就在15楼的电梯口等着他。
他看见我那刻下意识想掉头,最终还是镇定着朝我走来了,“阮先生。”
“我想知道,你准备怎么跟我说。”我伸手按了电梯的按钮,“你可以开始说了。”
“说什么?”他一怔。
我眼神淡漠地望向他:“刚才,我就跟在你身后。”
电梯门打开了,我们前后脚踏了进去。
赵远先是解释道:“阮先生,你别多想,总裁之所以不让您知道也是不想多生是非,这件事完全是个意外。”
“然后呢?”电梯到七楼时,有其他人进来了。
赵远面上隐隐有几分窘迫:“等出去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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